李延秀更是好奇,不由调笑:“到底是个什么乡野丫头,皇上和秦蓁是孩子,倒也容易哄。如今连你这铁包公都替她说起情,岂不叫人多想?”
秦冕心头有事,沉甸甸的压着笑不出来,只拖着沉重步伐向羲和宫走着。
见他这般,李延秀也敛了说笑,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
秦冕露出欣慰表情,嘴唇喏喏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已经到了羲和宫门口了。
“走吧。”
李延秀撩起衣摆,抬脚迈过那高高的门槛,挺着胸膛径直向里面走去。
见状,秦冕顿时充了莫大勇气,心一横,快步追上了好友。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步调。
早有宫婢抱起厚厚面帘在一旁候着了。两人进去后,一股带着甜香的暖意,扑面而来。
“是延秀和冕儿吗?”
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李延秀任宫婢解着大氅,回道:“回姑祖母,姑母,延秀和秦冕特意来瞧你们二位。”
“来得好。”
太皇太后笑着道:“把这劳什子玩意儿撤下去吧,方才是见外臣,这会儿我们祖孙乐呵乐呵,莫要阻了我们的兴致。”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太监抱了屏风左右,又有宫婢抱了绣凳。顿时,面前一览无遗。
李明华笑着冲他们招手:“快来,我有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了。”
李延秀看了一眼秦冕,发现他有些发呆,用胳膊肘撞了撞后,又用眼神示意。
秦冕如梦初醒,忙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分别落座在她身侧。
“来,叫姑祖母好好瞧瞧。嗯,瘦了,眉眼好像更长开了些,更像你父亲了。”
宫婢捧过两盏热茶,李明华忙阻止:
“他们年纪还小,吃不得这么重的口味。你去把白毫银针取一些,给这两个孩子泡了吃。”
待宫婢下去后,李明华拉着李延秀的手感慨:“这宫里的丫头们呐,是一个比一个笨了。事事都要手把手的教,不然,总是不衬心意。”
李延秀笑道:“谁不知道姑祖母善会调教人,这丫头们能在羲和宫伺候,也是她们的福分。”
他说话,李明华总是爱听。这会儿眉眼舒展,笑的直摇头:“老咯,年纪大了,事儿也多了。不怪她们不会伺候,才多大的孩子啊,我像她们那么大的时候,还在陇西闺中,学了管家的本事,却不会品鉴赏玩。不瞒你说,这些玩意儿,也是后来在宫中啊,慢慢耳濡目染。谁知道这一晃,原本的东西忘了差不多,却把这些个东西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人呐,可真是奇怪。”
据说人老的症状之一,就是开始无端的怀旧。
李延秀没有搭话,结果宫婢再次捧上的白毫银针,轻啜一口,暖了暖被冷风刮的几乎毫无知觉的脸。
李明华看着他的模样,依稀有几分兄长曾经的风采,目中不由又柔了几分。
茶有限,话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