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安慰:“你们少爷那性子,是能轻易受欺负的?”
这倒也是。
不过——
蒋姨着急:“那手臂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是受伤了啊。”
“脱臼,不碍事。我们两人切磋武艺时,不小心弄得。”
“啊!”
蒋姨没想到居然是秦冕下的手,先是松了口气后,又不免心疼责备:“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点分寸。我看,等回头你娶了我们二房家的姑娘,做了少爷的妹婿,还敢不敢再没大没小。”
秦冕早知道要挨顿说,便呵呵打岔过去。又说要给他医伤,连忙甩开蒋姨,追了上去。
索性李延秀受了伤,步伐并没有平日里快,加上秦冕有心追赶,不一会儿,就瞧见了隐没在回廊下那道熟悉的身影。
“延秀!”
秦冕追上前去,拍了拍他没受伤的那个肩膀,微微气喘:“怎么,真生我的气了?”
李延秀转过身,一脸正色望着他,眉宇间略带愁色:
“秦冕,你跟我仔细说说,洛英跟皇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冕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略微一愣,旋即,无奈的讲二人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末了总结:“皇上年纪还小,洛英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有雏鸟情节。这姑娘,也有些邪性,男女大防全然不懂,日日相伴,很难不生出点别的什么情愫。“
“不会的。”李延秀立刻反驳:“她只是心思单纯,与你认识的女子不同而已。”
心底却惊心,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大半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曲折。
他又突然想起一事:“洛英说,她弟弟如今在念书,你可知道什么情况?”
一提这件事,秦冕就有些来气:“别提了,那小子名叫顺喜,也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个小太监。现下在京中书院念书,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太监去读书的。莫非日后还要考科举,进朝堂不成?”
李延秀听闻,转身就往外走。
“哎哎哎。”秦冕快步拦住:“你这手臂还未好,做什么去?”
李延秀伸出另一只手,紧咬住唇,使劲两下,那只脱臼的胳膊,瞬间接了回去。
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声音有些虚:“我去书院瞧瞧,这件事,定有蹊跷!”
说罢,头也不回径直快步离去,也不管秦冕在身后叫喊。
书院坐落在京郊一处山脚下,幽静小院旁栽种了松柏,在寒冬腊月,依旧还留有一抹葱色。
行至门前,李延秀快速下马,拴好缰绳后,走上前扣响了那漆黑门上的铜环。
不一会儿,门便从里头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十来岁左右的书童,身着麻布棉袍,一张脸白白净净的,眼神干净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