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叔,我娘就交给你了。”
乌戈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磕磕巴巴当即表态:
“你放心,往后这家里,钱我赚,饭我做,衣裳我洗,绝对不叫贞娘累着。”
那紧张的模样,哪儿还有个叔叔的样子,活跟小辈儿见长辈似的。
离开乌戈家,又剩下了他们两人。
雪早已经停歇,住户们拿了铁锹,把各自门前的雪都铲到了一堆儿。不知哪儿来一群顽皮的孩童,用稚气的小手将积雪堆成了一个个大小迥异的雪人。
屋檐下垂着冰凌,抬手就能够到。轻轻一撅,一声脆响后,那半截晶莹剔透的冰凌就在洛英手中了。
她低下头,轻轻的舔了一口,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似的:“小时候在村里,最喜欢的就是冬天。下雪时,堆雪人,天晴了就跑去掰冰柱。比着看谁掰的最大,最粗。每回都是我赢,一晃这么多年.....”
自从三年前狗子战死在西南后,她的童年,也彻底变成了灰色。
不过她不是个沉溺伤感的人,很快,就冲着李延秀晃了晃手上的冰凌,像对曾经的小伙伴似的,发出邀请:
“要不要舔一口?”
李延秀看了一眼她握着的柱形物体,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洛英自己却玩的不亦乐乎,李延秀实在是不忍看她玩这种越搓越细的智障游戏,借口她的手冻红,好歹丢了这件有伤风化的玩具。
等钻到屋里,果真洛英的手开始痒起来。
她想挠,却被李延秀打掉了动作。
“冻木的皮肤是脆的,一抓能挠掉一层皮。”
然后,洛英看着他拿过自己双手,放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摩挲起来。
他垂着眼,长睫掩去了那双略显清冷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犹如小山,配着那张粉润的唇,竟然有几分诱人。
洛英连忙收回眸子,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
可慢慢的,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不得不说,这幅皮相真是太好看了。
她见过流连花丛的宁蝴蝶,也瞧过众人称赞的秦小驴,奇怪,为何当初觉得不过尔尔的李延秀,五年不见,变好看了?
明明见识过他鲜衣怒马时的光辉模样,为何反而觉得如今这流浪汉的造型,更叫人心动呢?
洛英咂舌:难道说,自己内心其实是恨嫁的。好容易逮着个,饥不择食了?
冷不丁,李延秀问道:
“想什么?”
洛英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想你怎么越变越美了。”
好在李延秀习惯了她的豪言壮语,只是抬眼瞥了她一下,纠正道:
“我又不是女子,何来美一说。”
洛英这人,属蹬鼻子上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