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一屋子富贵,竟没一个是真的。
若非她从前在宁家待过,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贞娘一挥手,大刀阔斧:
“把他们的东西,都收箱子里。”
“好嘞!”
得到指令的乌戈,像是开足了马达,他就这点好,只要是媳妇吩咐的,从来不问,照着做就是了。
没一会儿,东西都整理利落了。
把自家的东西一样样摆上,嗯,瞧着顺眼多了。
虽说她们也没什么名贵的东西,却一样样都是女婿和女儿挑选的。样子简洁古朴,还有两样真家伙,可比他们这满屋赝品加一块儿强多了。
乌戈却浑身不对劲儿起来。
他别别扭扭的指着窗户外头,对贞娘求助:“你能不能让她们都走啊,我伺候你们就行了。”
贞娘没当回事:“入乡随俗呗。”
“我,我这不是浑身痒痒,想洗个澡嘛。你说她们在这儿,我我也没法洗啊。”
中年糙汉子被这几个丫头给弄得浑身难受,进门到现在,屋都不敢出去。
贞娘这才反应过来。
乌戈是北魏人,用不惯泡澡的木桶,多年的习性都是在后院里直接冲冲就得。
从前就他们俩,后来来洛英这儿后,也是天黑到后院冲洗。可如今这院子里多了四个丫头,也难怪他不自在。
贞娘笑着将一块儿手巾塞到他怀里,笑着往出去推:“只怕只有委屈你了,反正天也要转寒了,就在屋里洗吧。”
草原上长大的汉子,不羁惯了。如今进了这深宅大院的,猛地像是野马给拴上了嚼头。
可他也知道,为了英子,凡事比不的自己家。
不过——
“那,你给我搓背。”
某糙汉脸不红心不跳,厚着脸皮往媳妇儿身上凑。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胰子香味,心猿意马的喷着热气:“不白忙活,我也给你搓。”
夫妻两人,怎会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贞娘横了他一眼,娇嗔道:“要死了,都做外祖父的人,还这么没个正形。”
乌戈见她没直接拒绝,嘿嘿一笑,一下子搂住那细腰:“咋啦,当外祖父了,该疼媳妇儿也得疼,该纳粮咱也得纳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