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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叔打扫完客房正巧过来,听见姜雪蚕的话,正想说要不要给她端碗在井里晾了多时的甜汤过来,却看见他家太子殿下将自己面前的茶杯给推了过去。

    “那就喝这杯,一直晾在旁边,我还没碰。”

    姜雪蚕欢喜接过,浅浅啄了一小口,觉得甘甜解渴,便又饮了一口。

    何叔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多余,只上前禀了句“姑娘的房间收拾好了”便灰溜溜躲开了。

    “夫君,其实我刚刚想说……时间太久,我,我把你的名字给忘记了。”

    这也怪不得她,这虽是门娃娃亲,她爹爹却只带她来过一次,不知为何,提到她这位夫婚夫的次数也极少,尤其是近几年。

    倒是丁香,老是在她耳边替她抱不平,说是她那个嫡母嫉妒她这门好亲事,一心想让她的女儿姜泠月取而代之。

    她本来觉得也没什么,可如今这么一个好看又心善的夫君摆在眼前,她突然又有点舍不得。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宋寒之翻书页的手顿了顿,没有如姜雪蚕想象的那般恼怒,反而唇角向上勾了勾,目光也柔和许多。

    姜雪蚕把头埋得低低的,忘了自己未婚夫君的名字,这可太丢脸了。

    “我叫谢寒之。”语罢,他抬起眼皮,目光从那低垂着的小脑袋上面扫过去,又快速敛了眸子。

    一定没错,姜雪蚕心想,她的夫君就是姓谢。

    “你可以照常唤我,不必非要在意名姓”,他放下书册,起身打算离开,余光瞥见她裙角,又停下了脚步。

    “衣裳脏了,待会让绿柳带你换件干净的。”

    说罢,他便拿起桌上的书册离开了。

    姜雪蚕本来还在想,照常唤他,那便是要接着叫“夫君”了,宋寒之一提衣裳的事,她才忽地想起今日下了场小雨,她又跑得急,在水坑里溅了不少泥点子。

    这可是丁香的衣裳,丞相府发的月银本就不多,她不能就这么把人家的衣裳给扔了,得仔细洗了还回去。

    还有,她离开丞相府已经有大半天了,爹爹一定急死了,还是要写封书信送过去让他们安心才好。

    “姑娘”,一袭青绿罗裙的侍女笑着凑上前来,“姑娘,奴婢绿柳,先带您去客房换件干净衣裳吧。”

    “我能去趟贵府的书房吗?”

    姜雪蚕只是想借些笔墨一用,哪成想眼前的小侍女听了这话,神色大变,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姑娘,这话以后不能再讲了”,绿柳蹙着眉头,声音也放得极低,“书房是府中禁地,除了主子,谁都不能进去。”

    “啊?这是为何?”

    不会是像她爹爹一样,背着嫡母藏了个小金库吧?

    “奴婢听说,那书房里藏着许多画像,何叔有一回去打扫,见门半掩着,主子正拿着那画像瞧呢,至于画上的人……应当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