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就是醉了。”
宋寒之倒被眼前人此刻的举动给逗笑了,沾着几缕浅绯口脂的薄唇也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熟练地将眼前温热裹入掌心,温柔地瞧着那令他这七日思之若狂的人儿, 带着笑意再次重复:“真的没醉。”
“那……夫君怎么不接着装醉?”眼前人垂着眸子,眼角眉梢也渐渐有了笑意,可她又在尽力压制着这份笑意, 佯装恼怒地嘟哝了一句。
宋寒之此刻倒是实诚得紧, 神色认真地回她:“装完醉又要装睡, 可我想多瞧瞧你。”
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了眼前人的心弦,引得她浓长的眼睫轻颤了两下,咬了咬下唇, 往前坐了坐,抬起眸子,与其目光相交。
“那我便让夫君多瞧瞧。”她又重新绽开笑意,只是眸光里多了几分藏不住的缱绻相思。
日思夜想的俏丽面庞此刻明明近在眼前,宋寒之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倾诉,只是伸出手用生了薄茧的指肚来回摩挲着眼前人白净光滑的侧脸,末了,又将指肚搁在她唇角处。
那里少了一小块唇脂。
至于原因,他心知肚明。
直到冰凉的指肚变得和眼前人唇角同样温热,他才收回大手,取过晾在一旁多时的玉佩,垂眸仔细地替眼前人挂在腰间。
“这个不是你,是我。”他说。
当日出了明光殿,宋寒之便有些后悔,可这世上又确确实实有句话叫“君无戏言”,受这话所累,他只能眼睁睁地瞅着心上人离明光殿越来越远。
终于,临到宫门口,他按捺不住心中情思,不动声色地与她越靠越近,趁着他宽大的袖摆摇晃着掩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时,偷偷将手里的玉佩塞到了她掌心。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枚玉佩意义非凡,便想让它代替我来守着你。”宋寒之将玉佩挂在她腰间,又捋了捋那柔软的流苏,而后才抬起眸子对上她的目光。
姜雪蚕其实识得这枚玉佩。
最近她渐渐记起了一些旧事,想起幼时他们初见,率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那枚龙纹玉佩,只是她那时年幼,又在忙着哭泣,根本没从那枚玉佩中联想到什么。
后来脑袋又受了伤,忘却了旧事,连带此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渐渐记起往事,才觉得这枚玉佩越瞧越熟悉。
“我一定替夫君好好收着。”
“意义非凡”四个字让她暗暗打起精神,她隐隐觉得,送这枚玉佩的,应当是对于夫君来说很重要的人。
如今夫君将这枚玉佩送给了她,那是不是证明,她在夫君心里也算是重要的人?
当初在柿树下许的心愿,如今可算是实现了?
“在想什么?”宋寒之瞧着眼前人愣了神,眼底笑意却又越来越深,心中疑惑,低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