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怎么没人来扶大爷我?”
那天墓祭在山上,霍独眼看着要对他娘动手,他才一股脑冲了上去,结果不会武艺,被两拳打得往后栽,撞到后面的曲如烟,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他最严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事后他娘不去报官反倒招了什么打手,曲泽气不打一处来,他才不乐意以后被个跟屁虫跟着,“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
“嗳,爷,人在这儿呢。”
借着恍惚的视线,曲泽看清有个人影来到自己跟前,“怎么喊这么久才来?你叫什么,回去就让我娘收拾你。”
那人闻言,没赶紧伸手来扶他,反倒低低笑了声,这明晃晃的嗤意,曲泽就是喝晕了也听得出来。
“你笑什么?啊?你笑什么!”
“我在笑,她当时说你中看不中用,原来不是骗我。”
曲泽懵了,“什么……谁啊?谁敢这么编排大爷我!”
在这京都,只有他曲家嫡长子曲泽骂别人的份,还没人敢这么骂他的。
曲泽要教训这不长眼的小厮,头却嘎吱一响,脸被打得往右偏去。好一会,他反应过来是那小厮给了自己一拳。
还打脸。
“你……打我?你敢打我?”他瞪大眼睛:“我二姐都没这么打过我!”
闻言,那人抬起的手顿了一顿,下一刻,拳头砸下来,这次是右脸,“也是,她对族人向来宽容,更何况你堂堂嫡长子,她敢打你?”
曲泽不禁想起往日的曲挽香。
她对旁人当然是温和宽容,挑不出一点错的。唯独对他,这不准他做,那不准他干,连他出去喝花酒都要过问,关键是,她明明整日笑吟吟的从不说重话,自己却一点不敢反抗这个嫡姐。
曲泽嚎道:“她宽容?她宽容个屁,她还不如直接打我呢!现在好不容易死了,再也没人管得了我了,我告诉你,你敢打——啊,救命啊,打人了!打死人了!”
当宝瓶急急忙忙赶到时,那里除了嗷嗷大叫的曲泽外,再没有旁人了。
萧氏的心肝儿在自己家,被不知道是谁的人打了。
曲泽被抬到主屋时,已经神志不清,两颊高肿。曲家一时热闹得人仰马翻,哪里还有人想得起刚来的某个小厮。
晏铮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溜出屋子,一跃站上墙头。
那里有人在等他。
“我不是说过进城以后用不着来找我?害得我还大费周章支开人。”
墙边的男人见他终于显身,急急作揖道:“十七爷,要不是随从来信,我都不知道你提前回来了,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