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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来安不是跟着自己,而是跟着曲挽香,那这些话,他是不是早就跟曲挽香说了?

    她忽然觉得心口溢出一股难以言说的不甘和痛楚。痛楚背后,甚至又藏了些许窃喜。

    窃喜在说:还好,曲挽香已经死了。

    “来安……人在哪儿?”她涩着声音开口。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在我——”

    曲泽话音未落,曲如烟已扭头冲出房门。

    常鹿正两腿大开地坐在门前空地上,他本是被罚跪的,曲如烟走了,才敢偷偷休息,此时一见她出来,连忙收回腿,“三娘子,小的正跪着呢,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下次再不敢了。”

    他被罚,无他,曲如烟遣他出去跑腿采买,常鹿之前都在京郊,从未来过城内,街边繁华迷人眼,他这玩一会儿那逛一会儿,把曲如烟的吩咐抛之脑后,过去好半天才想起来。

    可曲如烟吩咐他去买的,是不让额头留疤的药。

    这种事都能耽搁,不怪曲如烟发脾气。

    眼看着常鹿挂着讨好的笑,步步向她走来,她又想起了来安。

    她被霍义摔伤那天,是他替自己解围,把她送回府,还主动在她院子门前跪了整整一天。

    她虽心里觉得他并无过错,但为了逞那一口气,怪他没有护好自己。

    后来在族学的池塘,她又哭又闹,仪态尽失,他没有错愕,没有虚情假意,从头至尾,认真而安静地等她吐完苦水。

    连偷偷带她溜出曲家这种无理要求,也一口答应。他似乎都没有想过,这事要是露馅,他一定会遭一顿重罚。

    如果不去细想,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被来安救过那么多次。

    “……不一样。”

    曲如烟的唇瓣动了动,常鹿没有听清:“三娘子,您说什么?”

    “阿兄说对了。”曲如烟抬头,眼眶因激动而微微泛红,“他和你们……果然是不一样的。”

    抛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曲如烟提起襦裙,朝院门奔去。

    第16章 “他是……我的男人。”……

    院内一角。

    “十七爷。”

    中年男人从阴影中显身,毕恭毕敬地向晏铮行了一礼。

    “我记得我那天说过,别再来找我。”晏铮倚在墙边,把玩着一柄锋利的袖珍短刀,他侧眸看他,语气平静地问:“你是不是想死?”

    晏铮不笑的时候,眼底反而勾出一丝笑,邪性的、冰冷的,叫人动弹不得。

    哪怕郭申已在晏家侍奉了二十来年,他对眼前的这位,依旧拿不出年长者的气势。

    “离晏家军抵达京都,最慢也只有五日了。”郭申不敢再说“查曲家没用”的话,拿这件事催促晏铮,“爷,不能再在曲家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