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人相处的一个月来,她头一次和晏铮提及曲家。
“那你跟我走吧。”他沉下声音,缓缓道:“他们待你不好,我待你好。”
他显然不是说笑。他有底气,也有实力。
曲挽香摇摇头,不作解释。
说什么呢?说她从出生起所受的一切教育和宠爱,都是为了让她入东宫成为太子的女人吗?
“你走吧。”她只好说。
“你摆出这样的表情,让我怎么走?”晏铮的拇指凑过来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曲挽香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皱紧了眉。
“你尽早回家吧。”不等她解释,晏铮放下手,“我解决了这边的事,就去京都接你。也许是今年,也许是明年。但不会太晚。”
“这把锁你拿着。如果什么时候不想要了,不用还我,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
他捉过她的手,将金锁缓缓塞入她掌中。
曲挽香默了默,最终阖上眼,将锁握紧了些。
她想,自己赌一把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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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随婢女匆匆赶到花厅时,已是一片狼藉。
上好的花瓶在地上被摔了个稀巴烂,下人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屋子中央,只有嬷嬷老鹰护小鸡般,把曲泽挡在自己身后,而常鹿,已对折着瘫倒在地上。
“你、你们敢打我的小厮,小心我让我爹弄死你们!”曲泽怕得膝盖颤抖,也不忘瞪着眼睛放狠话。
霍家只来了霍独和霍义两兄弟。这二人都生得人高马大,一个能顶三个曲泽。常鹿方才上去,没拆过三招就被打趴下。其他人更不是对手。
曲如烟的到来,无异于救星降世。曲泽刚要喜上眉梢,便见她身后空无一人。
他那么大个小厮呢?那个全府最能打的小厮呢?
“你干什么啊,我不是叫你把来安带来吗!”他急得快哭了。
“两位舅舅上来就又打又砸的,传出去就不怕惹祸上身?”曲如烟懒得搭理曲泽,径自往霍独跟前去。
她虽然心里也怕,可眼下爹娘不在府里,长兄是个纸老虎,祖母年纪大了不能惊动,剩下一个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
“原来是三娘子来了,瞧您这么有精神,看来伤已经好全了。”
霍义没忘记上次自己被个小厮教训了的事。那小厮出手快而狠厉,自己一时大意才被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今天来,就是想报仇的。
“三娘子此言差矣,传出去会惹祸的,恐怕不是我们,而是你们曲家吧?”
霍独坐上椅子,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