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又怎样?”曲太傅没把晏十七这个人放在眼里,“晏十七是来京都当质子的,他敢轻举妄动,倒霉的是他自己。再说,霍独和晏十七又没甚来往,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想吓唬咱们,你倒中了他的圈套。”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氏把曲如烟和曲泽看得比什么都重,她一想到此事要是当真,那晏十七会从何查起,不必多说,曲挽香的弟妹首当其冲。
她绝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儿女。
“那你在这儿吵吵就有用?”
曲太傅很不喜萧氏一出事就自乱阵脚,“我如今可是太傅,晏十七要回来,我能不知道?他进了宫又得去面见圣人,如今晏家受忌惮得很,圣人肯定把他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该慌的是他,咱们慌什么?”
他这话并非没有道理,萧氏犹如吃了一剂定心丸,安慰自己:“也是,霍独说的未必就是真的,而且晏十七一个质子之身,能做什么?”
“倒是柴屋里那个小厮。”曲太傅把话茬转回来,神情闪过一丝阴毒,“霍独连声姐儿的事都告诉了他,那不能留他活口。”
曲家如今的地位,说是用曲家大娘曲声声换来的也不为过。若不是她在宫里独得圣宠,曲家怎能一夜之间鸡犬升天?
“我看也别拖了,现在就叫人动手。直接打死一张草席卷走,别留后患。”
萧氏对要不要打杀小厮此事还有一丝踌躇,曲太傅却毫不犹豫。
霍家就够难应付了,要再多一个胡乱说话的,他的大好仕途还成不成了?
曲老夫人招来几个力气大点的婆子仔细吩咐,婆子们点头,应声出去。
“这不就完了?处理个小厮还非得等我回来,你这主母当得是个摆设不成。”曲太傅又责怪起萧氏来。
曲老夫人对孙儿严格,对自己这个嫡长子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她便放任不管。
否则又怎么会有接外室做正妻,把私生子划进族谱做了嫡长子的事?
眼下,她没有替萧氏解围的意思。萧氏只好默不作声地怄着一通气,好在小厮的事是解决了,她思及此,心下才畅快些。
这头长辈们各怀心思,另一头,小辈们也不大愉快。
曲如烟前两日答应曲四娘要来花宴,今日她不得不来。
早晨才从晏铮那儿受了一肚子委屈,周围堂姐妹们再言笑晏晏,曲如烟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要是以前,她肯定甩脸子就回去了。可如今她好不容易能做曲挽香,怎么能因为个小厮就放弃。
曲如烟勉强赔着笑,在院子里坐了大半个时辰,至于小娘子们说了什么,她是一句也没听。
“三娘,你觉得呢?”曲四娘忽然凑过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