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晏铮。
“刀啊。”匕首在晏铮手里漂亮地翻了个花,他笑道:“你眼瞎了看不出来?”
“但……你……”曲泽愣了半天,不知该质问刀的事还是该质问他如此无礼的事,憋出一句:“你、你小心我去官府告你。”
“你?”晏铮噗嗤一笑,收刀入鞘,“那你去告吧,要是没去,明日给我磕两个响头。”
直到晏铮走远,远得看不清背影,曲泽方才回过神,一回神他就气炸了!
放眼全京都,有几个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来安他怎么敢?
“他反了天了!”
回到府里,往常那些等候曲泽的下人不见人影,他气得要死,逮着一个婢女细问才知,一个时辰前,曲如烟回来过,主屋那头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
“闹?闹什么?”
“似乎是三娘子顶撞了老夫人,老夫人气昏过去,老爷如今带走了一帮下人说是去找晏十七算账呢。”
“等等,等等。”
小妹顶撞祖母他懂了,但和他爹带人去找晏……晏十七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晏十七什么时候到京都的?他怎么不知道!
“你说的这个晏十七……”
他话音未落,院门被人砰地推开,曲太傅涨红着脸进来,“晏十七居然敢让我吃闭门羹?岂有此理,他知道我是谁吗!”
原来,曲老夫人气昏过去后,曲太傅怎么也憋不下心中那口恶气,趁着天蒙蒙黑,干脆带了几个婆子上晏铮府里去找他讨说法。
他的烟姐儿那么乖顺的一个女儿,若不是听信晏十七的谗言,她怎么会口出惊人,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
可他在晏铮府门前又敲又砸,就是没一个人理会他。好不容易有个管事模样的男人来开门,听见他们是曲府的人,便称晏铮不在,让他们改日再来。
曲太傅是傻子才会信这种说辞,他不依不饶,要晏铮出来见自己,谁知那管事听罢竟砰一声关上门,任自己再怎么叫唤,理都不带理会。
曲太傅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气得牙痒,可又拿晏铮毫无办法。
“他肯定知道咱们没法去圣人面前告状,不然他该敢如此目中无人?”
“爹。”曲泽现在没空关心这个,他还惦记着怎么教训来安,“你不知道,我今儿出去碰巧撞见……”
“要早知道晏十七是这么个祸害,早该在他当小厮的时候就把他弄死!”曲太傅继续骂道。
嗯?
曲泽皱眉。
什么叫,在晏十七还在当小厮的时候?
“妈妈。”他扭头问一旁的嬷嬷,“晏十七啥时候当过小厮了?”
嬷嬷更茫然地回他:“大郎君不知道吗?来安,就是晏十七啊。”
来安,就是晏十七啊。
来安……就是……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