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曲老夫人倏地抬高声音,双目瞪大:“不可能!”
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孙女,她最宠爱的孙女,她爱曲挽香,可为了曲家,她不得不做一些取舍。
她甚至宁愿……自己没有猜错,曲挽香就是要去通风报信的。
可如今却告诉她,不是这样?曲挽香根本没有怀恨在心,没有背弃他们曲家?
“娘,娘……”曲太傅爬过来抓住她的手,“娘,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挽香她……”
他竟一时说不下去。
那张笺纸就是最好的铁证。难道……挽香真的没有要去通风报信?
“没想到你们也会有愧疚的时候。”晏铮的声音讥诮而讽刺,“看来她真的很好,在当曲家的女儿这方面,做得太好了。”
曲老夫人一张脸越来越白,颤颤巍巍的掌心几乎要被她自己抠破,晏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在悔恨也好,内疚也罢,甚至她什么都没想也无所谓。
“你们明白得太晚,曲家最好的女儿已经死了,”他说:“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是你们亲手害死的。”
他掏出匕首,曲如烟心里一紧,下一刻,短剑刺进曲老夫人身侧的墙上,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出来。”他冲宝瓶一抬下巴,扭头离去。
就算晏铮到了外面,屋内仍是一片死寂,曲声声和曲如烟愣在原地,没有跟出来,晏铮对她们怎么想已经没有兴趣了,他要做的事还没完。
“爷……”
郭申刚要开口,被他抬手打断。
“你把她推下去以后,是不是还看见了什么?”他对跟出来的宝瓶道。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宝瓶恐怕是吓得厉害,浑身颤抖着摇头。
晏铮一拳揍在他脸上,把他打得仰倒在地,惨叫出声,他走上去,揪起他的衣襟,逼迫他看自己,“给我仔细想,要是想到,我可以饶你一命。”
这话总算让宝瓶有了点反应,“真、真的?”
晏铮在心里冷笑:当然是假的。
为了活命,宝瓶努力深思,他不知道晏铮要让他想什么,他拼命地去回忆,两年前的那天,到底有什么自己忘记了的古怪之处……忽然,他睁大眼睛。
对了……
那天,他把二娘子推下去后,看见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所以他才慌得连确认都没确认,拔腿而逃。
“那个人是谁?”晏铮问。
“是……是……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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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野坐在屋内,新换进来的一批侍卫让他在离宫里寸步难行,他气急之下,打砸了屋内几个瓶子,没想到连这事都被侍卫事无巨细禀报给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