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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祭坛时,晏铮似乎被路边石子绊了一绊,险些摔倒在地,曲挽香见了,一点儿来扶他的意思也没有,晏铮挪了挪,倚在树干上,抚抚腿道:“也许是刚才跪得太久。”

    “所以呢?”

    “现在磕着了,可能五日后也好不了。”

    “那多久才能好呢?”

    “嗯……一个多月?”

    曲挽香讶然:“原来郎君把腿跪断了。”她微微一低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着她比来时更轻盈悠然的背影,晏铮不禁心中好笑。

    她这副模样,和两年前没什么不同。

    果然,她是曲挽香。

    “喂。”

    走在前头的曲挽香闻声回首。

    晏铮问:“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声音低下去,脸上笑意也散了。

    “郎君这话奇怪。”曲挽香道:“我和你从未见过,何来记得一说呢?”

    …也是。于她而言,似乎就是这样。

    晏铮那只攥紧的手彻底松开。

    就算不再背负曲家,不再要事事不守规矩,没有从前的过往,没有和自己的记忆,她也是曲挽香。

    他寻了很久才寻到的,曲挽香。

    -

    下了山,村人们忙将晏铮给绑了,严严实实,结都打了两个。

    谁让他刚才在屋里竟能神不知鬼不觉把绳子解开?真是不能掉以轻心。

    照从古至今的说法,祈求山神应验外来者的身份,需等上整整五日。

    若是山头雷鸣大作,那外来者就是山神派来的,村人们必须将其统统杀死,再供奉给山神。

    曲泽听完,脸白了大半,“这也太离谱了吧,我们会不会死还全看老天爷怎么想?”

    “阿兄!”曲如烟觉得他没个正形,“现在是山不山神的问题吗,现在是二姐她……”

    她一顿,见晏铮脸上没有异样,才道:“二姐她好奇怪……她为什么会不记得我们?”

    “要么是废太子做了什么手脚,要么就是出了别的意外。”郭申知道他家爷现在没心情搭理他们,安抚二人,“当时二娘子摔进水里,磕着碰着,也并无可能。”

    而且废太子是除了曲家人之外,唯一知道曲挽香房里有暗道的人。那个暗道狭窄,他把人带出去,一路送到韵州,途中出意外太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