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在马前,不允许她朝曲挽香靠近一步。
“我……”
他的眼神那么戒备而陌生,曲如烟虽然隐隐猜到,但事实摆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他果然不是来救自己的。
可她能告诉他,方在野在哪儿吗?
如果……如果就这么告诉他,顺便把方在野胁迫自己的事也告诉他,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二姐也就不会被掳走了?
可……谁能保证方在野没有别的后招呢,他说要杀了自己时的眼神是认真的。
曲如烟迟迟不肯开口,倒更坐实她有问题,晏铮声音寒下去,“说。”
“我不能说!”曲如烟大着胆子看向曲挽香:“我……我只能和二姐说。”
马上的曲挽香看上去,似乎和在村里见到的那个“神女”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二姐还是没有记起以前。
要不……还是算了吧……曲如烟心慌意乱,她一点儿也不想做这种事,如果自己做了,又和当初亲眼看见二姐落水却逃走有什么区别?
“郎君。”曲挽香忽然道:“让我和她单独说说话吧。”
她下马,那般的从容不迫,曲如烟颤了颤,就像看见了昔日的曲挽香,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如此狼狈,二姐却仿佛从生来起就是精致的。
“回去,”晏铮眉心一拧,拦住曲挽香,“你疯了不成?”
他显然很紧张,因为曲挽香眼底的执意。
“我当然没疯。”她的双手轻轻放在他拦住自己的臂上,力道不大,却坚定地把他推到一边,“我有话要和她说,不要拦我。”
“你……”
晏铮要去抓她的手,被曲挽香避开,她向来如此,她从不让任何人如意。
那只手柔若无骨,白腻纤细,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轻易从他掌中翩然消失。
“郎君,听我的,别跟来。”
她往后一退,静静看着他。
她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到了这时却神情肃然,不容任何人置喙,或许,这就是曲如烟说她在曲家不近人情的原因。
“爷……怎么办?真让二娘子去?”
看着二人往林中而去的背影,郭申不安问道。
“…让她去。”晏铮注视着自己的手,半晌,一低头,哑着声音说:“其他人把附近围住。”
“二姐……?”
曲如烟愣愣看着走在前面,牵着自己的曲挽香。
到了灌木丛后,她才松开她。
她忽然意识到这股违和感是什么,眼前这个人……是二姐?不是什么神女……?
“二姐?”她一想到这里,声音禁不住发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讶,“真的是……二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