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亲卫军赶到,两面夹击将我军围堵在了城门,这样下去……咱、咱们会被困死的!”
若大军连深处的皇宫门都挨不到一下,又谈何逼宫?
“怎么可能,”方在野瞪大双眼,“京郊的亲卫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
“殿下还没明白吗,”晏铮松开曲挽香,安抚似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双眸含笑地冲方在野道:“当然是圣人送出去的那封信了。”
这还只是京郊,若再给一些时间,滞留在四面八方搜查方在野的亲卫军都会得信赶回,方在野的人手不少,可在皇帝的大军面前不过鸿毛。
一旦亲卫军回来,他的夺权梦也要到头。
“信、信使呢?”方在野急道:“你是不是知道他往哪边去了?”
“我当然知道,”晏铮道,“他躲在送押车队里,眼看要被你逮住,可是我帮他逃过的一劫,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方在野本就心慌意乱,看着平日惯来对自己冷言冷语的曲挽香主动依偎着晏铮,晏铮还不知死活地挑衅自己,他怒火中烧。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问出信使的下落!”
两个暗卫是方在野精挑细选的刺客,当即拔刀朝晏铮袭去。可曲挽香在他身边,他们有所顾虑,施展不出全力,十几招下去,没有一招挨到晏铮。
方在野也许真是急疯了,曲挽香的事是小,反正她只要落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他能叫她回心转意,可信的事却大,他含恨三年,苦苦等了这一天等了三年,绝不能因为一个晏十七功亏一篑。
“伤了她没事,先杀了晏十七!”
他吼道。
曲如烟和郭申在这时姗姗来迟,晏铮低头在曲挽香耳边轻道:“过去找你妹妹。”在她腰间轻轻一推,曲如烟见状,急忙拽住曲挽香将她拉过来,好在暗卫的刀子没落到她身上。
“二姐……”
“没事。”曲挽香往后退了退,她不想走,但待在那里更会让他分神。
“十七爷身法那般高强,就凭两个暗卫不会把他如何的。”曲如烟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们隐蔽进了山,为了不叫人察觉,将马车停在了山脚,刚才撞见圣人的信使,恐怕圣人是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信使连匹马都不敢骑,要混在送押队里下山,晏铮拦下他,给他指了条捷径,还把马也送给了他。
“他是想让圣人赢过太子吗?”
曲如烟问郭申。
她知道得不多,但也明白晏铮身为质子擅自离京,皇帝就算赢了,也不会放过他。这又比让方在野赢好到哪儿去呢?
“爷……定然有自己的考量。”郭申不明白晏铮的想法,但他有这种直觉。
他家爷做此选择,是已经在绝境中找出了一条生路。
“越是被逼到绝境,反击才会越有意思,不是吗?”
很久以前,晏铮说过的话忽然在他脑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