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不上?”晏铮冷着眸光,被她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眼神盯着看了片刻,叹息一声,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面颊,“我考虑考虑。”
他终究还是没有答应。
夜已深,曲挽香困了,自去屋内睡觉,这木屋是晏铮一个人搭好的,他真的什么都会做,曲挽香与他相识这么久,时不时还是会感叹。
守在床边等她入睡,晏铮才一扯外袍,转身离去。
恩师没料到他去而复返,就着方才剩下的半坛子酒又与他聊起来。
“我从前就教你,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得没有软肋。”
晏铮捏着酒盏不答。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身边就有一个,那个暂且不提。”恩师沉下脸色,“可你若当真不在意本家,又怎会如此抗拒?我说得可有错?”
“……”晏铮眸光晦暗,“您说得是。”
“你既然心里有数,那就好说多了。”恩师摇头道:“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有些东西生来就注定会缠着你,你今日不面对,总有一日也得面对。哎哟,那逃,可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我爹为什么要我回去。”晏铮抱臂往后一靠,“他老了,为晏家封爵的圣旨到这时才姗姗来迟,家中几个庶弟大概都觉得自己有份,他却哪个都不愿意给。”
所以,他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嫡长子。
“你当真这么觉得?”恩师摸着胡子一笑。
“否则还能是什么?”
“罢了,我说再多也没用。”恩师斟上最后一杯酒,酒盏往他面前一搁:“你得自己回去,亲眼看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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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香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周围颠颠簸簸,她知道肯定又是晏铮将熟睡的自己抱了上来。
方在野曾经喂过她的那些药,如今似乎还残留在体内,她嗜睡,一睡就很难醒,一年多也没有改善。
晏铮给她找过许多大夫,连从宫里退隐山中的御医都有,可无一人知道该如何彻底消除药效。好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便。
曲挽香自己都看开了,晏铮却似乎还没有。
她总是在迷迷糊糊间被叫醒,看见他难得显露出慌乱无措的神情,就好像……他以为她又死了。
这么一想,曲挽香还是希望自己能快些好起来。
“郎君?”她望了眼窗外,发现这不是原本说好要去的地方,掀开车帷问他:“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北境。”晏铮驾车的手没停,回眸,瞥她一眼道:“你不是想见我的家人吗?怎么,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也说过这个番外是一段完整的剧情,虽然主要作用是撒糖,但也不会太短,七八章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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