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完,无欢大师便率先说道“如此说来,是不是鲛人作乱你们尚也还不清楚?”方源听到谢家长老都能无故失踪,看来应该是惊险万分的,如此一来那鲛珠泪便又更加渺茫了几分。至于其他人等,没有方源那种需得得到鲛人泪的需求,觉得只要有无欢大师在,便也有些有恃无恐的。
谢祥奇却说道“大师有所不知,这鲛人为祸作乱也不是一两次,几乎每次都是如出一辙。夜间哀鸣,无故掳人。以往也就三四天便罢了,这此居然变本加厉,无可奈何之下方才求助你们武欲的。”
林炎吾说道“谢兄,此次说来我那鲛珠泪怕是也有些困难了?”谁都没有注意到,林小菁看着这林炎吾始终有几分的不同,或者说有些揪心和别扭。
谢祥奇说道“林兄大可不必担忧,这次有无欢大师带队,怕是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的。”
无欢大师一愣,这小子倒是回扣高帽子,自己还未明确答应是否会帮他们的,便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大顶高帽,现在是想拒绝都不行了。连忙说道“也罢,择日出发吧。”
林炎吾道“大师,容等两日,我建造的大船即将完工,到时候一起前去即可。”
无欢大师这等修为自然能在海中也能如履平地一般,但是门下之徒的内息欠缺,况且长时间立在海中极容易产生疲劳,到时候别说除妖了,自己倒是先垮了。虽然有些不喜欢眼前这个富家子弟,但是到低觉得他讲的也有几分的道理也不知道需要在海上漂泊几日,有个安身之地也是好的。
思及如此,便说道“也好,便等大船造好在出发也不迟。”说完,转头又问向谢祥奇道“不知贵府可有给我等安排住所?”
谢祥奇忙道“有的,后方有一别致小院,房间众多,就是有些简陋朴素,若是大师不喜欢我即刻命人前去铺陈。”
无欢大师乃是修道之人,素来不喜繁缛礼节,更何况一直都清心寡欲,早已对俗事置之不顾。落脚之地不过是稍作安歇,别无他求,点了点头道“我们风尘困顿也有些乏了,如此便带我们去休息,有事明日相商倒也不迟。”
屋后的别院看上去有些落败,或许是长时间无人涉足,那走廊上甚至隐约间又几分的霉臭和潮湿,谢祥奇在前面带路显得略有些尴尬。还好,进入到院落后便又是另一方光景了。
适才那些霉臭和潮气之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扑面而来的花香。这下倒如恍如隔世一般,真是有些天壤之别。谢祥奇其实捏了把汗,这些都是他临时起意弄得,不然以往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个院落的。
无欢大师没有任何迹象表露,对她而言这一切有些浮华了,但是却也想着是他人的安排,接受也罢。只是几个女弟子可不是这般的想法,她们道行不是很深,在顿悟上哪能有无欢大师这般的境界。但觉得花香怡人,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显露无疑。
方源和花解雨两个大男子自然花花草草兴趣不大,便各自进入一房内,并不过多的在外走动。
林炎吾在未到之前便包下了东海水滨最大的酒楼,此刻一间珠光宝气,花香荼蘼的奢华雅间内。一个翩跹袅娜的女子正在一旁蹑手蹑脚地摆弄着盘子里面的花果,一边摆弄一边淡淡地道“你什么时候出海?”
林炎吾的眼中显得有柔情,很多的则是爱怜“就这几日吧,你就留在这里,海上太危险了。”
那女子停了手中的举动,眼中似乎泛这一丝的秋水,看着林炎吾,语气中有些不愿意“我也想跟你去。”
林炎吾语气淡淡地,说道“别闹,海上十分的危险,你等着我便好。”
那女子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林炎吾走了过去,吻在她的额头上,话语中尽显柔情蜜意“等着我回来,便可制成丹药了。”
夜有些深沉,触手而出便看不见五指。梦中之境还是如出一辙,但这次看得比较真切,一个紫衣女子在逆光中笑如春风,方源心中大为欢喜,连忙想要冲将过去,然而一把剑却穿身而过。等他跑过去的时候,已经香消玉殒,他绝望地大喊了几声,便从梦中惊醒。
方源全身汗渗渗,一缕微风飘进显得有几分的寒意。月光如水洒在地上,看上去像是海面的波光。月辉相映,微风拂面,这大概就是此刻的写照。
院中静悄悄的,偶有几滴水珠从枝叶间滑落。冰轮悬挂在高空,四周阒无人声,但是万籁俱静中又似乎能听见深巷中传来的犬吠和笛音。
兀自纳闷之时,一个身影转了出来,笑道“方师兄,如此深夜,愿饮一杯否?”
方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看,却是谢代林,心中便也平静下来说道“谢师兄,如何也是深夜不休?”
谢代林笑道“方师兄有所不知,近来鲛人作祟,弄得我谢家上下是人心惶惶。”
一间房的窗户边,明月像是填满了整个窗户,一双美目微微睁开,听到有人低语之声。连忙握紧了仙剑,却半日不见个动静。也许是错觉了,她不禁想到。但是,却是再无了睡意。发现月轮圆满,清风微凉,便踱步到了窗边。
庭院中的花香扑鼻,一切都如此的美好。余光中似乎发现有条人影,她一惊,连忙睁眼看去,却是方源。她心中不禁纳闷道“此般深夜他作何不眠?在如此的苍苔露冷,清辉笼罩之地发呆?”
隐约间有他悲戚的叹息之声,似乎千百种心事在纠葛缠绕。相思之苦,这世间的百味千愁最苦莫过于是相思。你在窗下相思远方佳人,何常又清楚窗上佳人在相思与你?
另一条身影最终打乱了这种和谐,窗上之人眉头一蹙,有些埋怨来的人真是有些大煞风景。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原地。
方源有些纳闷道“谢师兄,却不知叫我去何地?”
谢代林笑道“方师兄,故人需见你,自然得去一叙了。”
方源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但到底觉得一直都待在庭院内看月亮有些无趣,便也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不时,出了府门,街道上依旧还是灯红酒绿的,真是一堵围墙便分开了一个世界。行到一座建造奢华的楼阁处,旁边的行馆依旧还是人声鼎沸,而眼前的高楼却显得比较静谧,只有寥寥几人在门前看守。
两人长驱直入,来到一个偌大的房间,就中早已摆好了酒席。却不见是何人摆下,正在疑惑,一个声音响起道“方兄,阔别多日,可还记得在下?”
方源听其声音何等耳熟,连忙转身一看,只见一女子挽着林炎吾的手臂走了出来,他眼睛一睁。倒不是说见到林炎吾,而是挽着他手臂的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