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见她都是这般自残便有些安耐不住想要骂骂那个混小子几声，她突然想到在林家地宫之中自己对他那般无礼，他都没有表现出生气。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可能这个方师弟也就是所谓的血魔良心未泯。

    不管怎样，在她心中只要对方还是那般在乎自己师妹，也就不想理会那所谓的身份。

    林小菁发现身后有人，不用猜都知晓是师姐。在缥缈峰上除了自己的师姐外，别人不会和自己亲近，也没人愿意和自己亲近。

    她没有回头，轻声喊道“师姐。”

    沐霜顿了一下脚步，连忙又大迈出步法几步，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说道“师妹，你都站了一晚上了。”

    林小菁愣了愣，飘散在眼前的发丝有点点露珠在光线中闪动，好像自己真的站了一晚上了。可是为何会没有一点的知觉呢？大概是内心深处已经麻木了，根本无法感知到身边之事了。

    她眼眸咋了几下，看清了从云雾中透的霞光，似乎于是一日清晨了。她想起自己之前似乎从未有过想今日这般的模样，居然能直接看着日落日出。

    内心像是有什么在牵动着一般，此刻她所思所想无非只是一人，一个若即若离之人。

    半日她方才回答道“师姐，师父他们还在闭关吗？”

    沐霜点了点头，看了看远处一直都在滚动着的云海。近来她又有些心事重重，毕竟那十几年前也是这般的心境，方才发生了那些大事。不想现在又深有体会，真怕再来一次相同的经历，届时又不知会失去一些什么东西。

    林小菁见她这般惊恐，连带着自己都有些感到不妙。毕竟在天朝城外已经明确感到了那天外几人的存在，那几人的威胁已让武欲忧心了十几年了，如今更是来势汹汹实是前程堪忧。

    可毕竟自己的师姐现在已这般惊慌了，若自己再跟着惊慌起来岂非不战先怯？对她而言天外几人并不可怕，毕竟修道是少不了打打杀杀的。面对大敌无非只是有些心慌，而面对那个人之时却是极度的心痛。

    她安慰沐霜道“师姐，你也不必担心，毕竟还有师父他们，眼前的危机定能很快解除的。”

    沐霜无奈，说到底她不过是怕改变现状，又害怕失去什么。毕竟现在所拥有的都还没能好好珍惜，若是突然间便失去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好歹自己也是拥有的，比起师妹那段虐情却是要好上不少。一切只是命运弄人罢了，每次二人相见都是极度渴望的，但不知他们内心是何想法却都极力克制起来。她不明白，其实也不想明白。

    但始终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师妹为了那小子这般的感伤甚至是自我折磨，奈何这种事情还只能自渡，他人莫可奈何。

    沐霜愣了片刻，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连忙说道“师妹，你发现了没有。赵师妹似乎一直都在躲着我们，而且每次问话都有些闪烁其词，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

    林小菁楞了一下，当年她在武欲大殿多次恶意中伤方源之事后来也是不了了之的。当时无欢大师的确当真林小菁的面询问过他为何要去多次告发方源，而她却还头头是道，并告知一切都是受到师父的教诲，容不得半分的邪魔之人。

    无欢大师当时纵然有心帮方源，可奈何因自己最得意弟子之故反倒还认为对方就算蒙冤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特别是最后还入了魔道，觉得自己的弟子也就能死心了，因此对赵慧儿也没有过于的追究。只告诉她说话得分清场合，毕竟当时万钧的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林小菁和沐霜见到无欢大师都没说什么，便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可却慢慢地疏离了起来。但到底是师门众人，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再怎么也得有碰头的时候，跟陌生人似的也是不行的。

    大概这赵慧儿觉得之前之事多少都有些对不起林师姐的，毕竟当初她如此护着那方师兄她也是看出来的。因此每次见到林小菁想要上前去解释一番时，而对方却似乎不停她的解释，每次都是冷漠的走开了。

    沐霜到底还是会点点头，虽然也陌路了不少，但毕竟还是会说说话的。但沐霜最近发现她又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大家。到底是心细之人，几句话一问之下便已问出了一些端倪。

    林小菁看着沐霜，对于赵慧儿她倒是觉得挺无所谓的。也许在她看来，很多人都可以挺无所谓的。也没心思想着她的什么问题，便摇了摇头道“师姐，别说她了。”

    沐霜却肯定地说道“师妹，你这次我是真的发现了一些问题。”

    林小菁似乎还想摇头之时，沐霜却抢先道“也许当年方师弟之时的确是蒙冤也说不定。”

    这让她眼睛一亮，继而便来了精神，开口道“师姐，你发现了什么？”

    沐霜白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道“师妹，你刚才都还不想知道的啊。”

    林小菁脸上微微一红，她像是又看到了希望，像是这个身在魔教并且还是大魔头的血魔立刻就能便会武欲那个颇有些木讷的方师弟一般。

    见到林小菁这般，沐霜知晓现在不可再随意打趣，便又说道“师妹，我总觉得赵师妹是被人迷惑，故而才会蓄意去还方师弟的。”

    林小菁楞了一下，连忙问道“被谁？”

    沐霜却吐出几个字道“卓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