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抬眼间,他却发现祁默钧欲言又止,眼神十分微妙。
“你……”祁默钧确实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忖度后还是问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与他……没有做过那种事?”
祁沉笙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有想到,兄长会跟他说这些,灰眸之中也带上几分尴尬。
“大夫说,九哥的身子现在还受不住--”
可不想着话一出口,祁默钧的眼神便更微妙了,他用手按按额头,再开口时竟像是恨铁不成钢般说道:“早些年在家里,我和小叔要你多读些书时,你便从未往心里去过。”
“也是,你都能说出对星监一知半解这种话来,哪里还能指望你能懂些别的。”
祁沉笙到底是在外叱咤横行的人物了,这么乍然听了兄长的教训,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撑着底气:“大哥,你这是?”
祁默钧再不愿与他在这件事上多言,自己操纵着轮椅,来到旁侧的书柜前,闷头翻找起来。
祁沉笙本以为,他会找来什么祁家不外传的秘书,而拿到手时却又诧异道,“《诸病源候论》?”
“九哥的病,这上面有法子治?”
祁默钧摇摇头,连话都不说一句,只几下翻动起书页,然后扔到祁沉笙的手上:“自己回去琢磨,别再来给我添乱。”
说完,便滑着轮椅,往内室去了。
祁沉笙这下更觉古怪,但还是依言低头看去,只见那书页上确有行字,分外扎眼:“肾藏精,精着血之成也。”[1]
第60章 怨婴影(六) 九哥,给我好不好--……
“三夫人, 您还是再等等吧。”
“我们二少爷说了,不叫人进去的。”
“再说,我们夫人还在睡着呢, 您现在去了也没用啊……”
汪峦是在一阵低低地争执声中醒来的,听清楚外面的动静后,他并不怎么意外。只撑着身子坐起来,又略整了整衫子后,扶着床架向外走去。
“咳咳, 丰山,是谁来了?”
丰山正拦人拦得焦头烂额,此刻见着汪峦自己出来了, 心里又暗叫一声不好,忙碎步小跑过去,挡在汪峦身前说道:“夫人您醒了……不过是本家的亲戚,二少爷出去前嘱咐了, 谁都不让放进来打扰您休息。”
“你们二少爷说不让打扰休息,可人都醒了,我还不能见上一见?”丰山的话被乍然打断了, 汪峦随即向他身后看去, 确实个身着紫青衫裙儿的妇人, 遍身珠翠养尊处优,正坐在外头的小会客厅里, 兴许是刚来没多久,正用帕子擦着额上的汗水,面目瞧起来倒是亲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