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简单,事已经成了定局,又如何能阻止?”崔玄气不过。
“呵!不多想想办法, 在这里自怨自艾又有何用?”谢浦有些看不上崔家主遇事毫无定准的脾性。
崔家主有些着急, “姓谢的, 陶家起来, 你们谢家也讨不了好。别忘了,陶家没落也没少你谢家的手笔。”
他也不怕撕破脸皮,就算他沉下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是?
眼看这两人就要脸红脖子粗的争执起来,王家主王驺才撩起眼皮,淡淡的说了一句,“如今陶家还没怎样呢,你们反倒先自乱阵脚了。依老夫之见,你们先行斗得个两败俱伤,然后让陶家坐收渔翁之利,最好不过的了。”
此话一出,崔玄脸色通红,呐呐不敢再说什么。
谢浦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王家主,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崔玄忍不住,询问道。
王驺摸摸胡须,眼睛里闪过一抹精明之色,“以不变应万变。”
“这……”崔玄一愣,没想到王家主竟然会这么说。这么说来,不就是什么也不做嘛?那他们今日在这里商议岂不是无用之功?
谢浦眯眯眼,点头道:“王家主所言极是。陶家再怎么表面风光,可是真正的基石已然松动,只要陶家后继无人,一时半会还不可能爬得起来。”
谢浦的解释让崔玄稍微放心了一点,可转念他又皱起了眉头,“陶家后辈陶瑾如今也已经进入了颍阳学宫,陶家一直倾尽全力培养的人,将来定会继承陶家,这也算不得后继无人吧?”
谢浦微微一笑,“陶瑾?呵呵,陶家也只有这么个后辈能拿得出手了。不过陶瑾此人忠厚有加,天赋不足,将来继承陶家也只不过是个守成之主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王驺站起身来,“不错,正是如此,陶家不足为虑。只是这个卫苏,我们应该好好打探打探,如果可以,能拉进关系是再好不过的了。”
谢浦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卫苏进了学宫做先生,别人只怕奈何不得半分,能拉近关系是最好,如若不能……”他所忧心的正是这一点。有卫苏这样的人物被陶家拉拢,成了陶家的助力,未来是什么样的情况,那就谁都说不准了。
崔玄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心中总算平静了下来,也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既然将陶家已经踩下去了,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他有翻身之地。
颍阳学宫的广场中心,贴了一张大大的羊皮公告,新进学宫的卫苏卫先生开堂授课,授课内容为‘格物致知’,但凡是有意愿的学子,届时都可以前往听课。
颍阳学宫中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实在是因为卫苏的大名太过响亮了,当日论学大典的辩论还历历在耳,卫苏云淡风轻谈笑间将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那样的风姿早已经深深印入大家的脑海。谁人不希望当时站在台上的是自己?若有一日自己也能这般,那就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