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自觉惭愧,半句不敢多说,只能一个劲认错赔不是,将颛太后扶着坐在主位。
“大王可知该如何做?”
秦王点头,“儿子这便让人请程回进来。”
程回进来时见到杯盘狼藉,心中已是有数。“臣见过太后,大王。”
行礼之后,秦王清清嗓子,就开始询问了,“此次颍阳学宫可有什么出众之才?”
程回早有准备,从宽袖中取出一卷羊皮,躬身呈上,“此次臣觉的有才之人臣都已经记录在此,请大王过目。”
侍从呈上之后,秦王大慨扫了几眼就让人交给颛太后,他对于这些自然是没有兴趣的。碍于太后跟前,才装模作样看上几眼罢了。
这是祖宗规矩,每次颍阳学宫论学都要遣使前去甄选人才,以为我所用。他也不敢不尊从。
颛太后已经看完了,叹道:“颍阳学宫不愧为当世第一大学府,人才济济。可惜啊,这么多人才,愿意来西秦的却寥寥无几。”
人都慕强,他们只不过是边陲小国,但凡有能力之人都不屑前来,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国君有担当,知人善任,仁厚礼贤,这些人也未必不会来,只是……
她看看不争气的秦王,叹息着摇摇头。
“太后不必太过忧心,这上面臣划出的这几人,在臣的极力游说之下,对秦国也颇感兴趣,似乎有意向入秦。届时只要大王礼贤下士,说不定能留住人才。”程回说道。
“嗯!不错,程大人功劳不小。大王应该好好奖赏才是。”
秦王看了颛太后一眼,缩了缩脖子,笑道:“是是,的确该赏,该赏!”
“那你且说说此行的所见所闻。”他这样子颛太后不好苛责太过,只能转移话题,问程回。
秦王也来了兴趣,身子前倾,听程回说话。
程回早就想好了如何回话,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得生动有趣起来。
“哈哈,真有这样的人?这个叫卫苏的,竟然能以一挑百?颍阳学宫的规矩寡人也知道,却从未听过凭一己之力,进学宫做先生的。这卫苏是何许人也?寡人怎么从未听说过?”秦王很感兴趣,不由追问道。
程回摇摇头,“臣一到颍阳就打听了所有的消息,可都没有打听出确切的消息来,只是听说这卫苏是白水县乡野之人。”
“乡野之人竟有如此本事?”秦王似乎不太相信。
“以一挑百入学宫的不是没有发生过。”颛太后道:“前朝张楚不也一介布衣,第一个打破颍阳学宫的规矩,得以入学宫,后来出将入相,是为一代良臣。”
贤臣张楚之事流传盛广,几乎人尽皆知,秦王此时也想起来了,不由皱眉道:“这卫苏岂能与这贤臣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