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好整以暇的将盖好印的谕令交给心腹,“把它交给太后,记住应该怎么应对吧?”心腹领命而去。他又看向周遭的宫人,冷冷道:“你们也都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宫人哗啦跪倒一片,宣誓道:“我等忠于太子殿下,绝不妄言!”
秦湛唇角扬起,不妄他布置了好几年。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去忙自己的。
而他却走到秦王床边,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巾,替秦王擦拭唇上的血迹,自嘲道:“父王啊!你看看你,为何就不认命呢?你将秦国交给秦盱这个无能之辈,秦国就真能好吗?我告诉你,秦国只有在我的手上,才会越来越好,我要让秦国成为一方霸主,将来更是要让天下每一寸土地皆归秦土。将来你到了地下,方才能与祖宗有个交代。”
将带血的娟帕丢在地上,秦湛这才拿起新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手指轻轻握上腰间一个泛旧了的青色荷包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
宛夫人死不瞑目,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一个死人了,只有在角落中的秦盱爬过来,将母亲揽在怀里,默默流泪。一日之间,他足以仰仗的两座大山倒下,将来他该怎么办?他茫然四顾,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热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将王子盱带下去休息,让太医令给人看看,心伤太过,怕是会对身子不好。”
“你倒是好心,他差点就将属于你的王位夺走了,你还照顾他?”
“太后,王弟再怎么说也是先王的儿子,我这个做兄长的岂能丢下他不管?”
“罢了罢了,你如今已经是新王了,你自己拿主意处理便是了。”王子盱好歹也是先王的儿子,她的王孙,只要罪魁祸首死了,她倒也没想过将秦盱怎么样。
“太后,湛于朝政生疏,恳请太后辅政。”秦湛垂下头,请求道。
“既然王这般要求了,哀家不管不顾也不好,毕竟祖宗传下来的西秦,还需要我等尽心尽力才是,哀家便受累一点,等日后王大婚之时,能独自理政,再还政于王罢。”
颛太后等的就是秦湛这句话,闻言当然十分满意秦湛的知情识趣。
秦湛是个聪明人,就连宛夫人都能看出来的事他会不明白?颛太后野心勃勃,先王在位时还时不时插手朝政,如果不是顾忌着朝中众臣的反对,她根本就不会收敛。
如今新王即位,她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辅政,名正言顺何乐而不为?她看中的秦湛果然不错,足够听话,只此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谢太后体恤。”秦湛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只是他的眼中却自始至终没有温度。
他回到秦王宫之后,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苦心经营到现在,什么腌臜事没有见过?整个王宫中都是冰冷没有温度的东西。这些年,他都是靠着与卫先生的回忆,以及卫先生的来信才支撑着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