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备好了马车,这次王子稷与卫苏同乘车进宫。
王子稷看着一脸肃然的卫苏欲言又止,在他印象中,卫先生还从来没有过这样严肃的时候。
卫苏虽然脑海中反复演练着等会儿见到娄国君,自己如何应对的情景。可他也不瞎,怎么会看不到王子稷急切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只管开口道来。”卫苏开口说道。
“我……”王子稷吞吞吐吐,不过他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先生,先生可有解决此事的办法?”
“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娄国君一下令旨,谁又敢明目张胆的反对?”
“可是,父王是通情达理之人……先生如果不愿意与公子怀结亲,可以跟父王如实说明,卫家小妹已经有了婚约。”
卫苏摇摇头,冷笑一声,“通情达理?呵呵!王子稷莫非真以为此事是能说通的?一边是国君恩重有佳的亲近重臣,而另一边却只是个外人。国君会相帮哪边,王子稷难道真看不出来吗?王子稷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自己能让自己信服么?”
王子稷闻言惭愧的低下了头,卫苏见他这副模样,心有不忍,是自己迁怒于他了。王子稷这人,虽然偶尔跋扈自恣了些,可本性并不坏。今日这事并非他的错,他心急火燎的跑过来报信也是想让自己有个准备。
想到这里,卫苏叹了一口气,语气放柔和了一些,“既然公子怀已经惊动了国君,想来是十拿九稳的了。至于阿蓁的婚约,早前只不过是口头上应承而已,口说无凭,若以此推拒,没人会信的,说不定还会惹怒国君。”
“那怎么办?公子怀这人不是良配,根本就不符合先生定下来的标准。真要让他得逞,卫家小妹怎么办?”王子稷的担心不是作假,在颍阳学宫之时,他也见过卫蓁,也是真的怕卫蓁吃亏。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日了。说不定等过些时候公子怀对阿蓁会逐渐淡忘,没那么执着了,那时候再想其他的办法罢。”卫苏皱眉道。
王子稷点点头,还是卫先生想的周全,“先生放心,稷定然会帮先生说话的。”
王子稷一片赤诚,卫苏颇有些欣慰,想了想还是提点道:“如今国君年岁已大,公子怀与王子裔勾连在一起,权势颇大。将来若有变故,你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王子稷没想到此时卫苏会说出这番话来。以前他没在意过这些,可自从他被公子怀陷害,父王一脸痛心疾首,却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解释,将自己发配去颍阳时,他就已经心寒了。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处境是真的尴尬,去颍阳学宫好几年回来,朝中他的根基早就被拔除干净了。如今王子裔与公子怀势大,几年的时间,他们几乎将朝中重臣都笼络住了,不出意外的话,将来那个位置定然就是王子裔的了。
而他,一个从小就与王子裔不睦的兄弟,下场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他早就破罐子破摔,日子得过且过便罢。没想到先生早就看出他的处境来,并且在此时提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