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在地,厉景琛不敢有更多的动作,保持的时间长了,身体都变得僵硬,还好皇帝并没有静默多长时间,很快就让厉景琛起来了,“平身吧。”
“谢陛下。”厉景琛力图做到每个动作都符合规矩要求,只是毕竟生疏,三天不到的学习时间还无法让他熟练的掌握这套苛刻到毫厘的礼仪。
“都读过什么书?”皇帝就像是个亲戚长辈一般,问起了一些厉景琛学习生活上的小事儿。
厉景琛虽然讶异皇帝问这些问题的用心,但还是依照着平时的习惯用心的回答了,“回陛下,微臣在家中读过《诗经》、《论语》、《事林杂记》、《孙膑兵法》。”
“什么都有涉及,很好,有练过武吗?”
“回陛下,父亲有教授过我武义。”厉景琛恭敬的说道,不因为皇帝的一个“很好”就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的谨慎。
“以后跟着十皇子,骑射上应该更下功夫,不然会被嫌弃的。”皇帝语调中带着些微的笑意,此时厉景琛还不明白,待日后才知晓十皇子祁承轩在读书上显得愚笨不可教,但在骑射上表现出了极佳的天赋,骑射功夫在兄弟当中是最好的。只是这般,就被其他人说成了莽夫,不可教化之类的,更加坐实了日后残暴的名声。
皇帝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厉景琛都仔细的一一答了。
“厉温瑜乃朕信任的大将,你母亲朕也见过,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子,你的父母很好,你长得很像你母亲。”皇帝没来由的加了这句话。
厉景琛心头一跳,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母亲日记中提到的,她和舅舅在白河畔踏青的时候遇到过东山王和一个男子,此后她就在舅舅的口中时常听到这两个人,她也随着舅舅见过两人几次。
厉景琛没有言语,低垂着头看着面前的方寸之地,青砖的地面光滑明亮,模糊的可以看到自己的脸,他心中克服不了的有着紧张,他还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吼出来父母的冤情。
死死的控制住自己,咬着牙,他知道他不能够这么做,他没有证据,晋王祁宏志是皇帝的儿子,纵使儿子有千般不是,也容不得别人来说。
过了半饷,厉景琛听到皇帝说道:“以后好好跟着十皇子读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