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们老大身子可金贵了,撞坏了你们赔的起吗,今日这事没个说法可别想走。”身后的跟班附和着。
祁熙抬头望了一眼,知晓这是碰上地痞无赖,也懒得同他们过多废话,正打算直接绕过他们,余光却瞥见这人腰间挂的那块玉佩,皱着眉头瞧了瞧发现着实眼熟,细细再脑海中回忆了下,便想起了来处。
这还是去年年初的时候,杨钦不知道从谁嘴里听到少时沈子襄送了自己一块定情玉佩,被自己细心保管好生珍藏。
虽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那玉佩早就在两人定下婚约后,他让下人还了回去,如今在哪儿自个儿也不知道。
可杨钦不知道啊,满心满眼都记着别人说的祁熙祁大小姐视玉为宝,珍之,惜之。
于是便在临安各大珍宝阁寻了好几日才,这才找到几块合心意的翡翠原石,那石头成色极佳价格自然不菲,连着许久也不去衙门成日在人店中磨石料切割雕刻,索性他那官职也没什么重要的,有人点个卯就过去了,没人太当一回事。
辛苦了大半个月废了几块原石才弄的这个一块,算不上多好看,最重要的是比一般玉佩大,非常大,丝毫不显精致反而俗气至极,胜在原料好,瞧久了也能看出些名堂。
自己当时得知杨钦好几日未去衙门当值,只当他去寻地方潇洒去了,那些要当堂堂君子,为国为家的话语也只是说说罢了,觉得这人三句话中每一句实话,故而瞧见他就烦躁,认定他终是扶不上墙的刘阿斗,一生只能做个无能之人。
等过了几日,杨钦拿着这块玉佩放在锦盒中送过来时,还被自己好生指责了一番,说他堂堂七尺男儿,未有建树无心建功立业,心中无国亦是无家,整日里只知道耽于美色沉迷享乐,为臣无能,为子无孝,为夫无严,为人无用,枉来世上一遭。
杨钦当时垂着脑袋听着,仍由自己指责一字不发,直到听完后也只是倒了杯茶水递过来笑着说:“骂这么久渴了吧,来!喝口茶水润润嗓,你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跑出去玩的,应该尽忠职守好生衙门当值,这次是我的过错,我下次定不犯了,这玩意儿你若是不喜我便扔了就是,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气坏自个儿就亏了,我回书房读书便是。”
后头还是除夕那夜家宴的时候同尚书令喝了几杯,他喝醉后,非得拉着自己上屋顶看星星,也不知这寒冬腊月大冷天哪儿来的星星,一脸酒气熏天絮絮叨叨说着:说让自己把以前那块儿扔了,他寻了更好的更大的,铁定比沈子襄送的那块的要好,说自个儿往后一定好生读书,不在做那些荒唐事,说那玉佩是他熬了许久才做出来的,说让自己别生气……
再后头就没瞧见过这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