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称呼应该是祁府的下人,果不其然祁然微微侧头朝着门外冷声道:“何事?”
“小少爷醒了,小姐让您过去。”
“知道了,你先回去。”
言毕他收回视线望向季思,语气淡淡的说:“既如此季大人先休息一会儿,下官待会再过来。”
“不用不用,”季思笑了笑,“子珩莫不是以为我是个三岁孩童,还需要找个人陪着,小少爷估计吓坏了,你快些过去陪着他吧。”
“那下官告退。”
待人走远,季思揉着肩膀叹了口气。
这事也不用再去求证什么了,他极少见到祁然失态,大多数都是和他家中人有关,之前瞧他如此担心那孩子,脸上神情和语气又做不得假,如此那便是真的了,这时候再去纠结何时成的亲,同何人成的亲,已然没有什么必要了。
他如今要知道的事便是祁子珩妻儿在侧,一家人幸福美满,他若再怀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那便真的是毁人姻缘拆人家庭了,别说什么小人不小人,于道德伦理来说,定将被钉在耻辱台上一辈子的。
而且这也怪不得祁然,他俩原先本就没什么,从头到尾说是自个儿单相思也不无道理,没有情义也不能称之为背叛,如此算来祁然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能怪谁?
怪就怪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啊!
唉!
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本以为能有个不一样的开始,却不知是个不一样的结束。
季思心中难受的紧,都有些想先个旁人瞧不见得地方抱头痛哭一场,去去心中这股酸涩,要不然许是得郁积在心。
一个人坐着就容易胡思乱想,这般想着,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打算呼吸点新鲜空气,免得忍不住像个娘儿们似的躲在屋里流马泪,那样未免丢人了点。
屋外是方院落周遭是一小片竹林,早些时候下了雨,这时雨过云散,红霞漫天,整个鸿福寺笼罩在霞光之中,泛着熠熠光辉,庄严神圣。
他随处逛了逛,这才发现此处周围不是大殿,而是一间间矮小的房屋,像是寺庙后头的僧舍,周遭都是着灰色僧袍的僧人,瞧见他就停下脚步双手合十恭敬的行了个佛礼,复又快速走去。
左右走走,也不知到了何处,正打算原路返回时,就瞧见了座小院,里头咚,咚,咚,节奏缓慢的传出木鱼声,还伴随着诵读经书的微弱声,“一切诸,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