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往前走去,季思这才收敛了笑意,站在原地抿紧嘴唇,沉思了小一会儿才缓缓跟了上去。
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事告诉祁然,可二人算个什么关系?往浅了说,就是同窗情谊,往深了说便是他经年累月痴心妄想,最后终是一场空,毛都没有,只剩下个笑话。
就这的般关系,让他如何说,从何说,怎么说!
他俩后头的关系几乎已经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祁然性子强硬,坚信人定胜天,不信鬼怪神佛,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求神拜佛若是有用,那这世上许是就没有凄惨可怜之人了,统统在家中烧香祷告便是。
更何况这种借尸还魂的事,要不是自己碰见了,谁要是当着他面说这事,他许是会觉得那人病的不轻,完全没法相信。
要是他糊里糊涂跑到祁然面前,笑嘻嘻说,“子珩啊,我其实是李汜,没错,老子命大没死成,又他娘的借着季思身体活过来了,这叫啥,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哈哈嗝。”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祁然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见这人一路没出声,同平日那副模样有些不同,瞧着怪让人意外的,想了想又开口道:“不知季大人同杨尚书令家的公子可熟悉?”
这问题一出,立马驱散了季思脑中的胡思乱想,心跳一骤,顿时明了定是杨钦那蠢货给祁然说了些什么,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问:“我应该熟悉吗?”
祁少爷勾唇一笑,“应该认识吧。”
季思咽了咽口水,语气依旧小心谨慎,“那就算认识吧。”
闻言,祁然笑意更深,“那如此杨少爷所说皆是实话了?”
“他说了啥?”季思反问。
“他说,”祁然停顿了一下,缓缓将语气拉长,“你厚颜无耻,心机深沉,欺男霸女,**掳掠,满脑子旁门左道,简直不是个东西。”
“……”
呵呵!
这头两人刚刚出宫,那头高泽信受了通传跟着小公公进到了乾元殿,稳稳当当跪在空荡荡的大殿中间,磕头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起吧。”承德帝连头也没抬,依旧顶着手中得折子,一行行瞧下来,又放在一旁,换了本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