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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入朝堂 一个十三 1023 字 6个月前

承德帝眉头紧锁,脸上神情有些疑惑。

    方清荣捻了捻胡子思考着说:“西羌接连挑衅我朝是何用意臣猜不出,不过就如今日这事一说,放了辱我国威,不放那就是置边境百姓性命不顾,尤其湘州水患一事还未解决,若是前线开战便是内忧外患,无论如何选,都是个错。”

    “的确是个难题。”承德帝叹了口气。

    “却也不是没法子,”方清荣道:“朱将军脾气不大好,尤其痛恨西羌人,那群西羌人未得文书意图逃税入晋,西羌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为可民愤,誓死护住自己子民,那陛下不如下个旨,让朱将军“照顾照顾”这群人,留口气还给西羌便是,一来可以让朱将军出了心中恶气,使他承陛下这份皇恩浩荡,往后更衷心些,二来可以告诫西羌,犯我大晋疆土者,便是此等下场,彰显国威,一举两得。”

    “好!就照太傅说的办,”承德帝大笑出声,“大晋有有幸太傅此等良臣,朕心甚安。”

    等这事定了下来,议事堂里的众人也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人散后,承德帝写了旨落笔起身行至殿前,他抬眸望了望殿外皎洁的月色,语气淡淡道:“明日就是行清节了吧。”

    “是。”孙海应了声。

    这句话说完后承德帝没在出声,只是盯着圆月忘的出神。

    临安许久未见月光,今夜却异常的亮,方清荣从躬身轿中出来时,月色扑洒在他身上,明晃晃的挂在夜空中,恍惚之间让人分不清白昼。

    他进府时,一妇人迎了上来,方清荣瞧见她,脸上疲惫烦闷立马消散不见,语气轻柔道:“夫人怎出来了?”

    钟曲筠发丝发白,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被有些弯曲,可眼中笑意极深,使得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听见声音出来瞧瞧,老爷回来的比平时晚些,可是出了何事?”

    “也无什么大事,”方清荣和她并肩进了屋,净了手后坐在饭桌前拿箸端碗,才三言两语把议事堂里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慨,又提及了其他,“明日又是行清节,这日子过的快了些,一眨眼就六个年头了。”

    “老爷莫要担心,香烛纸钱什么的我都以备好了。”钟曲筠出声安慰道。

    “夫人啊,”方清荣微叹了一声,“永安王去的早,王妃也跟着走了,阿汜在这世上没个亲人,他敬我尊我,称我一声老师,我若是不念着他,这世上恐怕在没人念着他了。”

    我念着他啊!

    这声音拖的缓慢,语腔中带着三言两语难以说清的思恋和情义,深入耳中,在大脑中飘荡重复,构造起一个虚无之地。

    季思脑中就是这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里是威清关外一望无际的逐鹿原,旁边是耸立重叠的山脉,他爹带着他纵马在逐鹿原上奔腾,笑声朗朗,起了风,那风呼啸的贴着他脸颊而过,又钻进衣襟中,温热的汗渍接触到冰凉的风之一下就消散不见,徒留下点点凉意。

    画面一转,没了骏马,没了逐鹿原,周遭满是缟素,入眼皆是一片虚白,他娘躺在棺中双手放在腹部神色安详,唇角好似带着笑,本应熟悉的面容突然变的陌生,所有人都在哭,只有他站在人群中木然无措。

    这梦转的很快,季思瞧见了临安的朱红色的宫门,宫女太监呆滞的表情。

    听见了老师说:唯愿小王爷不染风雪,尚飨且行!

    感受初雪滴落在脸上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