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季思侧脸望着身后矮山道:“如今也无其他法子了,只希望他俩多撑一会儿。”
“你……”祁然盯着这人侧脸上的伤痕轻声顺:“你受伤了?”
“啊……”季思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脸上还有些刺痛的伤痕,又瞧见自己满手污渍匆匆当下,笑了笑摆手,“先头砸下来根枯枝,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划了一下,并无什么大事,再说大老爷们儿又不靠脸吃饭,有点伤痕什么的更显男子气概,说不准等把杜存孝挖出来,还能借着这伤占几分便宜,让他回京的时候折子上少写我几句坏话。”
闻言,祁然有些迷茫了,季思这人不应该是这般,他同这人除了公务上,私下接触不多,可从让人口中明白,谄媚怕死,小人得志,不管他人死活才是户部侍郎的本性,课眼前这人恰恰相反,一时之间祁然弄不清别人口中那个是季思,还是自己眼前的才是季思。
“季……”
祁然刚张口却被外头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季大人!挖……挖到房梁了!”
外头雨势未小,渗入土中滴落在砖瓦泥沙断木构成的狭小之地。
仓禀塌的时候,崔灏拉了杜衡一把,纵身一跃躲过了砸下来的支撑房梁,随后粮仓一到就被压在了其中,四周轰隆隆的一下就黑了,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头顶唰唰往下掉的泥沙,众人维持着艰难的姿势等了许久,从起先撕心裂肺的呼喊到现在的无声,就像希望慢慢消散一般。
“咳咳咳。”右侧传来压抑着的咳嗽声。
崔灏动了动耳朵,压着嗓子不确定道:“杜大人?”
“咳咳咳。”杜衡还在咳嗽声音越来越响。
“杜大人?”崔灏加重了些语气。
好一会儿咳嗽声才停下,紧接着杜衡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下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