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借着树枝起势,避着巡逻的守城士兵一路跃出城外,在一片树林中落了下来,单膝跪地对着一处恭敬行礼,“仲先生。”
顺着他行礼的地方望去,才发现那处站了一群浑身被黑布包的严实的人,只留下一双眼睛,这群人站在树影处,若不出声压根瞧不出有人,领头那个冷声询问道:“里头如何了?”
跪着这人抬了抬头如实说:“季不言和祁子珩来了快半月,同先生猜想的一般他们果然察觉到窦元亮的不对劲,窦元亮沉不住气露了马脚,远良粮号被设了套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处处落了下方,于是便抓了季打算孤注一掷,本来事事都按照先生说的进行妥当,可不知是何处出了差错,季思没死。”
“季不言没死?”仲先生皱了皱眉,语气中有些难以置信,“我倒是低估他了,一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命大啊!窦元亮这个废物,一个季不言都解决不了。”
他说完后眯着眼沉思了片刻又道:“他们如今有何打算,可是要回京了。”
“属下不知,”这人说,“不过瞧起来不像是要回京的样子,季思受了伤还得修养几天,况且属下觉得有一事有些古怪。”
“何事?”
“祁然让人把城中几个大夫关了起来。”
“大夫?”仲先生来回踱着步目光一凛,站在了原地垂眸盯着这人道:“他今日去了何处?”
“属下不知。”这人摇了摇头。
仲先生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你好好跟着他们,有情况以暗号联系,回去时小心些别被人瞧见。”
“是,”说话这人缓缓起身刚欲告退又突然想到一件事跪回原地道:“还有一事属下未禀报。”
“嗯?”
“王之贵今早死了。”
“死了?”
“消息被压了下去具体不清楚,说是突然暴毙而亡,官兵里都传是染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