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到的时候,双方剑拔弩张,吵闹声震耳欲聋,各个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仿佛只要一个不顺意便能打起来,气氛显得格外紧张,他花了两个时辰的功夫把这事处理妥当,好言相劝外加威逼恐吓,白脸黑脸都唱了个透彻,友兴街的百姓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到真消了火气。
这段时间的事乱的人头疼,祁然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寻了地儿看着屋檐闭目休憩,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他脑袋有些跳痛,耳边似有千万只蜜蜂一般嗡嗡的吵,喉咙干涩异常,吞咽唾沫的时候还有些火辣辣的灼热感,直直烧到心口处,连周身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他有些难受,眉头轻蹙,风听见哒哒得脚步声时,才缓缓睁眼抬眸望去。
“祁大人,”陇西布政使司的人走了过来,把脸上白布往下扯了扯,露出脸行了礼后轻声道:“里头核查的差不多了,剩下还有三户人家,等大夫一一瞧过就可以安排下去。”
“有多少人?”祁然沙哑着嗓子问。
“发热咳嗽的有三十人,大多是青壮年,剩下还有四十人身体乏力四肢酸软,大夫说了现在瞧不出来所以然,也不妄下定论,只能等过几日再瞧。”
“嗯,”祁然靠着墙点了点头,“安排进隔离棚的时候注意些,把他们和确诊的隔开,让人洒石灰水的时候也注意些。”
陇西布政使司的人应了下来。
突然之间,又有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的说:“祁大人,有个染病的百姓突然发病了,现在吐血不止倒地了。”
祁然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忍着不适将挂在脖颈上的白布往上一拉,也没说话,急忙走了出去。
身后的二人见状,也慌忙跟了上去。
染病的百姓被核查出来安置在友兴街得空地上,因为突发情况,本来平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骚乱起来,官府的人扯开了嗓子大声喊叫维持着秩序,一时之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吵的人心烦。
犯病的那个百姓被围在了人群中央,大夫早早就赶到,祁然穿过人群走了进去,一边吩咐着官差把人群疏散,别全部围在一块儿,一边系紧白布遮住口鼻凑了上去,闷声询问道:“如何?”
老大夫闻声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祁然脸色一沉,伸手拨了拨还有余温的尸首,垂着眸仔细察看,这人还起的热还没消,死前双瞳放大,不难看出是多么难受。
他捏开尸首的嘴巴,刚想凑近察看,缺突然被伸出来得一只给拦住了。
“大人,离不得近,会被染上的,得离远些。”大夫道。
闻言,祁然收回了手盯着瞧了好一会儿,回首吩咐道:“让人来把尸体抬走,多洒一些石灰水,处理完这里的事派人在街口支炉子熬药,确保每个百姓都喝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