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出事了,”岑于楼皱着眉道,“百姓全都聚在了一块儿,说官府治不了瘟疫打算焚尸屠城,现在闹着要出城。”
季思勾唇冷笑。
老鼠出来了。
赶到城门口时,那处已经被闻声赶来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地上遍地都是折断的枪头和木棍,翻倒的拒马,人群互相推搡着,声嘶力竭的吼叫争吵,咳嗽声,哭喊声,喧闹声,声声都震耳欲聋,远远瞧去乱成一团。
城中大多数的人被派去隔离棚了,城门口只安排了三十多人,又得拦住群情激愤的百姓,又得护着几人,显得十分吃力,崔灏稳住了身子皱着眉大喊:“都住手!”
喧闹的人群没有噤声,依旧卯足了劲往城外冲。
崔灏又提高了些声音,“各位乡亲,现在城中疫病正是危难之时,你们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不怕染上疫病!莫不是各个都不怕死吗?”
人群中爆出吼叫,“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官府把染病的人都给烧没了,还想哄骗我们说是走水,活着没被当人看,死了连块尸骨都没有,我们再待下去,早晚得被官府烧死!”
“我就说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人,义庄死的那些人说不准还有活着的,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啊!”
“我们要出城!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
人声鼎沸,怒气冲冲!
话还没说完,人群又吼叫了起来,各种石头木棍朝着他们掷来,大多数是朝着季思扔的,其中一块铁石直直砸向他的额头,若不是季思躲得快,中招的便是眼睛,十有八九得瞎,这人力度用的极大,只一下,鲜血便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狗官,去死吧!”这人面目狰狞的吼道。
“季大人。”岑于楼连忙凑过来,一脸慌张。
季思怒极反笑,抬眸扫视着这群百姓,随后抽出一旁官差的佩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直插进那人胸腔中,手腕握住刀柄向下翻转,刀刃绞着皮肉带来一丝阻力,像是撕裂上好得帛布,紧接着,他用力一抽,温热的鲜血便从伤口处喷洒出来,溅到周围人的身上脸上以及鞋背上。
这男人难以置信的垂头看了看自己腹部,嘴中吐出鲜血,往后踉跄了几步,最终“嘭”一声倒地,扬起大片灰尘。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状况吓住了,大喊大叫的往四周散开,眼中满是惊恐的表情。
季思双眸通红,抽刀时鲜血洒了他一身,刀尖滴着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衬着他脸上的冷笑,活像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身的煞气震的人四肢打颤,纷纷下意识往后退。
他往前走了一步,重重将带血的弯刀插入一群人面前的土中,沙哑着说:“我看今日,谁敢出城!”
这声音喑哑难听,说话很费力,像是生锈的马头琴,格外刺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底升起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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