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为了抓紧时间日夜都在赶路,这回去之时倒清闲许多,更是想着祁然大病初愈,走的更是慢了些,天光潋滟,风光正好,他们也不着急,只当散心的好,走了两日也未出陇西地界。
微风和煦,阳光明媚,季思嘴上叼着根草,趴在马背上,用竹枝系了捆草钓着放在棕马前方,随着走动那草左右晃了晃,马匹试了好几次也没将绿草吃到嘴中,有些急迫,嘴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明显气得不行,这副模样逗的季思哈哈大笑。
祁然听见声音侧头看了一眼,轻声道:“季大人同在临安之时,不大一样啊。”
“若是能当林中雀又有几人想当笼中鸟呢。”季思继续逗着这匹脾气不大好的棕马。
“下官还以为季大人挺乐意当那笼中鸟。”
季思歪头看过去,挑了挑眉,“你这话中有话啊!”
“季大人多心了,”祁然笑了笑,“下官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满朝文武皆知,季大人是自个儿跳进太子的鸟笼中的。”
“你啊你,仗着我心悦你,处处设计套我的话,可坏了。”季思勾唇笑了笑。
他说话时身上沐浴着阳光,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上挑着眼睛,眼尾带着点脉脉含情的韵味,说出的话像是阵微风,带着暧昧和诱惑,顺着祁然的皮肉钻进体内,撩拨着平静二十多年的心弦。
祁然收回视线,垂眸回道:“季大人这份情意来的莫名其妙了些,更何况下官不好男风。”
“真巧,我也不好男风,”季思用系着绿草得竹枝指着祁然说:“我只好你。”
风迎面而来,云散了又聚,树枝沙沙作响,马蹄踏在地面上的的哒哒声有些沉重,马息鸟鸣,那捆绿草被风吹的左右摇晃,衬的季思笑靥如花,尤胜万物之景。
祁然脸色未变,唇线紧抿,抬眸看了半晌,纵马向前,沉声道:“漳州快到了。”
“漳州?”季思听见他这话愣了愣,随后纵马跟了上去,追问,“咱们去漳州做甚,回临安不从漳州过呀,是不是走错路了,不应该快出陇西了吗?”
初一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扬起脑袋,有些不解的问道:“杜大人,我们不是去临安吗?怎么又到漳州了?”
杜衡语气带笑地回答:“季大人是漳州人士,上次在席上喝醉了,抱着祁大人喊娘,哭喊着说要回家,你睡得早没瞧见,估摸着他第二日醒来忘了,季大人好面子,你可别告诉他。”
这话一出初一就明白,连连点头。
天彻底暗了下来他们便到了华新县,等瞧见季府的牌匾时,季思才明白祁然这打的是什么算盘,瞪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祁然扬了扬下巴,“来了陇西,总不能过家门不入吧。”
季思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