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要近六月便热了起来,白日里的热气不去,夜里便会闷的人难受,皇后极其怕热,故而凤霄宫早早就领了冰块搁在房中冰鉴中,丝丝缕缕的凉气飘散出来,倒是凉爽了几分。
承德帝的皇后姓曹,闺名玉菡,是曹为远同胞妹妹,太子殿下李弘炀的生母,她是承德帝还是太子时的侧妃,按品阶来说,还没有宛妃娘娘高,可几十年下来却是一人香消玉殒,一人身份尊贵,让人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曹玉菡封后以后便统领后宫,处处都打理得当,她为人端庄得体贤良淑德,当得起贤后之名,同曹为远那奸诈的性子相差甚远,这么多年宫里能够相安无事多是她的功劳。
凤霄宫中熏着香,窗棂外的风吹进来扬起层层叠叠的纱幔,这香飘散今每个人鼻中,带着股清甜的味道,好闻极了。
“皇后这宫里熏的什么香,怎么闻久了不觉得头晕,反倒身心舒畅疲惫消了不少。”一位身穿宫裙的女子说。
闻言,曹玉菡笑了笑,将茶杯放在桌上,语气温柔如水道:“是本宫自个儿配的清心香,这天热了起来,夜里睡不着,闲来无事便同太医院拿了方子配着试试,配多了有剩的,兰嫔若是喜欢不妨拿去试试。”
“这……”
兰嫔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些许清心香不碍事,拿去用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在推辞就显得不知好歹了些,兰嫔起身行了礼恭恭敬敬道:“嫔妾谢过皇后。”
尾音才落下,一旁的常妃出声说:“皇后手巧,这香配的也是极好,但总归用不了多久,臣妾倒是斗胆想同皇后讨个配方,不知可行?”
“本就是太医院的方子,有什么可行不可行的,”曹玉菡道:“可这香是清心安神的,常妃这几日莫不是夜里也歇不好?”
“不是臣妾,是顺平,”常妃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前几日来臣妾宫中同臣妾聊了几句,说是被梦靥吓住了,半夜常常惊醒,醒了后便怎么也睡不着,臣妾见皇后这**效这般好,便想讨了方子回去配了拿去给她试试。”
“本宫一会儿便派人将方子同熏香一块儿送过去,给顺平试试。”
“谢过皇后。”
曹玉菡笑了笑低头饮了口茶。
“不过几两香料,去太医院讨便是,至于这般感恩戴德吗?”坐在一旁的女人有些阴阳怪气道。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将视线投了过去,脸上表情各不相同,心里的心思只有自个儿知道。
“几两香料而已,的确算不得贵重,端妃若不嫌弃也可拿去试试。”
“别,”表情有些不悦的女人勾唇笑着拒绝,“皇后的东西臣妾可不敢用,这什么样的人啊,就得用什么样的东西,若是没那皇后命可别得这皇后病,皇后觉得可是这么个理?”
这话一说,气氛有些尴尬,一众妃嫔垂着眸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曹玉菡笑着出声,“端妃说的有理。”
她说完便跳过这个话题偏头,看向一旁的常妃问道:“顺平今年可是十六了?”
“是,年初刚满的,明明年岁不小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长不大,瞧着都让人头疼。”
“也该给她择个好人家了,”曹玉菡说,“一众公主中也就顺平到了适婚的年纪,皇上又疼她,宫里许久没办喜事了,到时候办的热闹些,大家伙都沾沾喜气。”
“皇后快别说了,”常妃叹了口气,“顺平被臣妾惯坏了,一点儿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混的跟个小皮猴似的,嫁出去指不定把人闹成什么样,更何况顺平跟着太子殿下和梁王瑞王他们一块儿长大,眼光高着呢,普通的公子哥不见得入的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