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思下意识应了一声。
“阿言同大理寺的祁少卿想必私交甚好吧?”晏怀铮道。
闻言,季思算是明白晏怀铮这醉翁之意是何了,眯了眯眼睛,神色未变,有些讶异,“祁少卿是何性子晏大人应该比我了解,祁少卿对我那是深恶痛绝,就连这次湘州之行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同他顶多算得上个同朝之情,怎么也谈不上私交甚好啊,晏大人莫不是误会什么了?”
“许是真的误会了,”晏怀铮继续挂着笑意,“先前朝会时,祁少卿目光大多时候是落在阿言身上,祁少卿这人性子比较淡然,我同他少时一块在宫中伴读,自然知晓他最见不得何人何事,旁人也多入不了他的眼,故而还以为你二人已化干戈为玉帛了,现在回想起来,许是我看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季思表情,见这人未有一丝反应,只是眼眸微垂,情绪尽数被挡住,只好作罢,出声道:“瞧我,同阿言聊得忘我,都给忘了正事,衙门里公务还等着呢,就不多聊先行一步了,等改日一起吃酒啊。”
“一定一定。”
这场各怀鬼胎的谈话就这么结束,等人走远了,季思才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神带了些寒意。
晏家这俩狐狸,老的是老狐狸,小的是小狐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冷哼了一声,抬手理了理身上的朝服,迈开腿走远。
下朝的众人陆陆续续的散开我,季思的身影融在人群中,没多久就瞧不见了踪影。
裴战看了看身边的某人一眼,用肩膀怼了怼他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别看了,人都走了。”
祁然侧身躲开,没出声,只是冷着脸望了人一眼。
“哎,你和那个季不言是怎么回事啊?”裴战像是没看到身边这人带着杀气的目光,继续不知好歹的询问:“上朝时就盯着人后脑勺瞧半晌,刚刚又盯着看了半天,我生怕你冲过去对着季不言那脸就是一拳,给哥哥说说,是不是那小子哪儿又得罪你了,说出来咱们他丫的。”
“你声音再大些,把御史给唤来,明儿就能被参一本。”祁然冷声提醒道。
裴战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拿着纸笔记录百官言行的监察御史,心里头有些怵,缩了缩脖子压低嗓子继续叨逼叨,“你说晏怀铮那小狐狸和季不言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