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啊,你们是不是买错了啊?”
“都是按着大人吩咐好买的,”下人喘着大气说,“不仅没吃小的还见大理寺的人统统拿去喂狗了。”
“不能够啊,我照着书上教的。”季思皱着眉想不通。
“大人看的什么书,孙子兵法还是三十六计。”
拍了拍人肩膀,季思咧开嘴乐道:“《风流公子俏寡妇之情断城隍庙》。”
“......”
这呆傻的模样把季思逗乐了。
他其实能明白祁然这唱的哪一出,这人闷骚的性子没人比自个儿了解,心里头一对小九九,面儿上还一副端庄正经样,这俗话说的话,烈女怕郎缠,自己就不信搞不定一个祁子珩了。
不过这事不急,眼前着急的是祭天大典这烦心事,立夏就快到了,六部都忙的不行,加工加点的做事,歇在衙门那都是常事,有时候忙起来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生怕赶不上大典,到时候出了差错统统都得遭殃,就连曹为远那老东西都愁的睡不好,更别说杨钦了。
杨少爷忙的瘦了不少,前段时间还在嘲笑人家礼部尚书后脑勺秃了一块儿,这半多月来他自个儿没见的好到哪儿去,每次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头发,我的头发,快帮我瞧瞧我的头发秃了没。
今个儿也是,季思散了值回了趟府换了身衣服不紧不慢的赴约,才刚推开包厢的门,就听见杨钦的大嗓门嚷嚷:“存孝,快快快,帮我瞧瞧我后脑勺是不是秃了啊,我今早摸起来都感觉不到头发了。”
随后是杜衡有些无奈的声音:“没秃,还在,还在。”
“那我怎么没摸到呢。”
“你摸的是脖子!”
“行了行了,”季思关上门哭笑不得的说,“你再摸就真秃了。”
闻声,杨钦收回脑袋,对着人长长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就没怎么闭眼,到处都是事儿,我昨夜梦魇,梦到自个儿出了错被砍头,差点没把我吓尿了,这活真不是人能干的。”
“我瞧着你挺精神啊,”季思拉开椅子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水,低头吹凉,饮了一小口又将杯子放下,“这事虽是你负责,可礼部和太常寺的人还在,他们比你还怕出差错,哪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你也别自个儿吓自个儿,天天念叨着掉脑袋。”
“唉,”杨钦又叹了口气,“这事真是亏了你和存孝,要不然我人真就没了,啥也别说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铁亲的那种,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
“谁跟你兄弟,我不是你爹吗?”季思挑了挑眉道。
杜衡也从季思那里知道之前杨钦求他帮忙喊他爹的事,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