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神色淡定的喝着茶,没有出声。
“罢了罢了,”祁匡善继续道:“这事莫要多说,守好你我本分就是,皇家的事由着他们自个儿去争,祁家一向中立从不涉及党派之争,真要把注意打到我头上,这官不做也罢,种田钓鱼倒也逍遥自在。”
他虽是这般说,到两人都知道父亲这一生都在为了百姓为了大晋操劳,这忧万民之忧,喜万民之喜,这几十年求的不过就是个盛世安康,大晋若真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第一个忧心忡忡的便是他,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兄弟二人安心罢了。
祁匡善叹了口气又道:”如今倒是有一事比较麻烦,今早方太傅还同我聊起来,”
“可是喀什这事?”
“正是,这事有些麻烦,进退皆是困难,煦儿莫不是已有了法子?”
“前几日阿珩同我提起过这事,他心中已有了想法。”祁煦笑了笑。
“哦,说来听听。”祁匡善抚着胡子。
祁然放下茶杯,勾唇笑了笑,“制衡,分权,分俗而治。”
“制衡,分权,分俗而治。”
不过八个字,却似有千万字,其中用意已尽数归在其中,随着话音而突然起了风,吹起一丝凉意,让燥热了一宿的临安城多了些许惬意,两道声音,在不同的地方,面对不同的人,声音和人影诡异般的重合,跨过空间和地点的距离,在一个时刻响起。
祁然的声音带了些傲气,季思的声音则多了份自信。
杜衡看了看对面这人脸上得意的神情,将这八个字在嘴中念叨了一边,有些明白季思这法子是何用意,抬眸不确定的问:“你这法子有几成的把握?”
“大晋从未走过分权而治的先例,若是别人来推行定然只有三成,若是我的话,那至少六成。”季思笑嘻嘻的比了个六的手势冲这人晃了晃。
“你倒是有信心。”
“我一向如此。”季思挑了挑眉。
杜衡懒得同他争论,而是问起了别的,“听说你近日每日都往大理寺衙门送东西?这其中是何用意?”
“你怎么知道的?”
“朝中各个衙门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