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战心中怪异不由看向祁然,后者却脸色未变目光未动好似这字不是他写的一般,端的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严兆揉着脖颈也从一旁凑了过来,探出脑袋幸灾乐祸道:“呵,你算啊,我看你能算出什么门堂来。”
老者没搭理他的挑衅,只是望着祁然不急不慢的张口,“思为念,念为想,想为求,这位公子可是在求心田之人,所求难得,所思不在,所念皆空,似有却无,却又并非全无,过往亦是过往,明日未到明日,你这思,思的便是如今,送公子一句卦辞。”
说完便执起桌上的笔提了一句诗:旧日如梦亦如尘,置死而生又一春,破雾云消音容在,执手相伴待归人。
“执手相伴待归人,”祁然在嘴里念叨了这句诗,虽不知卦意却也从这番话中明白这老者并非常人,应是高人智者,随即起身恭恭敬敬行了礼,“多谢先生。”
老者捻了捻胡须,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裴战瞧的认真,见状也来了兴趣,双手趴在桌上乐道:“老先生,你也给我算一卦呗,我也测字,放心给钱给钱。”
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了个战字。
那老者掀起眼帘看了看裴战又低头端详那字片刻,摇了摇头,“不测了。”
“为啥?”裴战一脸难以置信。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得了吧,你一个穿道袍的道士这佛家的话同你有何干系,”裴战哭笑不得,“老先生,他俩你都算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老者抬头盯着裴战,也不知是否因为他瞧的过于认真,裴战心里觉得毛毛的,连忙挥手,“得得得,今日心情好不为难你便是。”
他刚直起身子,老者却突然开口,“大将星盛,乱世兵起,必出肝胆不负千秋之将,此将乃是品德高尚之辈,能护家国天下,能守盛世太平,能舍小我而成大我,战为占与戈,执枪为所战而战,这位公子乃是将星之命,自当一世无双,名垂青史。”
此番言论对于武将而言已是最高赞赏,裴战自己都被吓一跳,也没放在心上,揉了揉鼻子有些好笑道:“那,先借老先生吉言了,有缘再会。”
老者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半晌后收回目光盯着桌上的银锭和纸张,长长叹了口气提笔在战字下面提了一句卦辞:欲将青山留青史,莫教白铁葬铜城,男儿立志山河在,风来云去雪满头。
裴战是武将,祁然是为文臣,大晋的往后需得靠年轻一辈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