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之事,季侍郎若有需要吩咐下人便是。”
“到无什么需要,就是此次来喀什是奉的皇上懿旨,咱们都是同僚,有些事也不藏着掖着了,”季思拉开椅子坐下,斟了三杯茶,将另外两杯推了过去,自顾自端起自己的饮了一口,又慢悠悠的说:“想必姚公子也知道,喀什一直皇上的心事,如今得以回归,自是我大晋国运亨通,皇上统治有方,皇上是贤君仁君,心系喀什亦心系喀什百姓,这才派我和孔侍郎来进行慰问,念着喀什人文风俗同其他州城不同,还特开先例在喀什推行新政分权法,为的就是让喀什百姓明白大晋一直将他们视为同胞,姚公子以后任职喀什左史,除了每年有朝贡的义务外,其余一切事务均由自己管理,自是光宗耀祖前途无量,往后同朝为官那我们才是一条道上的人,姚公子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姚有为笑容未变,依旧是那副温顺得当的模样,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后将杯子放回原处,点点头附和道:“季侍郎所言甚是,在下先去见过家父,等琐事安排妥当再与两位大人商讨新政之事,告辞!”
等人走远季思才看向一旁斟茶自饮的孔令秋,勾唇问道:“孔侍郎不走吗?”
后者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掀起眼帘望了过来,“季侍郎刚刚这番话说的好生精彩,那姚家大公子若是聪明些自是明白其中含义。”
“孔侍郎过誉了,”季思心中暗自沉思,“毕竟这差事是皇上吩咐的,办的好了你我二人少不了嘉奖,可若是办的不好,这下头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咱俩身下这个位置,麻烦啊!”
孔令秋笑意加深,仰着头将茶饮尽,开口:“如今喀什百姓心中依旧以南甸百姓身份自居,对大晋敌意颇深,想要实行分权法实属不易,也不知季侍郎可有什么好法子?”
“别,”季思想也未想便拒绝,“孔侍郎文采斐然,又是三甲榜首,才情谋略自是旁人所不能及,我有几分能耐自己是知晓的,虽不至于目不识丁,但却是无法与之相比,除了想到让萧将军出兵镇压外,实在有心无力,还是别耽误事的好,孔侍郎安排吧。”
这番话说的实在,孔令秋面色有些复杂的盯着季思打量几眼,心中其实是有些嫌弃不愿同这人为伍,面上未流露出,只是客气道:“我倒是有一主意,这喀什的百姓之所以对大晋怀有敌意,无非是因为他们深受南甸文化影响,说的是南甸话,吃的是南甸食,但南甸这种方国和大晋相比也只是蛮夷之国,喀什深受蛮夷文化影响百年这般排斥晋人很是正常,只要消除这种归属感,那所有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扬汤止沸,不如去火抽薪,那咱们就抽了南甸这根薪,来灭了喀什这把火。”
季思眯了眯眼睛,思绪翻涌,掏了掏耳朵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孔侍郎这法子我不大听得懂,不过有你在我也就安心了,咱们早点完事早点回临安最好,省得在这里还要看那萧长聿的脸色,这萧家也是在目中无人,我二人到喀什这么久,他萧长笙至今未露个面,这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待回京后我定要狠狠参上一本,杀杀他们萧家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