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祁然态度过于紧张,那姑娘歪了歪脑袋好奇道:“你这般重视他,他是你何人?挚友?亲人?知己?”
祁然勾唇笑了笑,“是在下挚爱之人。”
少女咧开嘴乐了,猛地一下弹跳起来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常陈说你们大晋男子是不能和男子在一块儿的,那定是你俩两情相悦,但是爹娘偏要棒打鸳鸯,你二人便约好私奔,路遇山贼这才身负重伤,我说的可对?常陈给我的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不过那里头的也是女子和男子,不行,我得让常陈给我找些男子同男子的话本来瞧瞧。”
这姑娘性子有些毛燥,想到一出是一出,话音刚落急匆匆便要往外跑,祁然只得出声将她唤住,“姑娘,劳烦告知那人在何处可好?”
“啧,”少女拍了拍脑门又跑了回来,“瞧我瞧我,差点把你忘了,你放心大巫在给他瞧病,就在前面那处营帐中,但活不活得了我就不知道了,我们遇到你们的时候,你俩都是伤还吸了不少瘴气,尤其是他,身上全是伤口,血流了一地,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整整二十二道口子,有些口子都能看见骨头了,这动手的人和你们有多大的仇才能下这么重的手……”
她后面说了什么,祁然没听进去,光是这几句话已经让他心疼的呼吸难受了,这人对自己得多狠啊,那些伤口有多疼祁然不敢想,咽下口唾液,沙哑着嗓子沉声道:“可否劳烦姑娘带我去瞧瞧。”
“那可不行,”少女连连摇头,“常陈说了,你们身份不明,是不可以出这个营帐的,要是被他发现又得骂我了。”
“在下定不会随处乱走给姑娘招惹麻烦,只是想亲眼看一眼他现在情况,好求个安心,还望姑娘行个方便,通融通融。”
祁然语气温和,目光真挚,一向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抱着疏离感,像是块捂不暖的冰,这冰突然一化,满脸的柔情担忧,那名少女咬着下唇一脸的为难,最后破罐子破摔道:“行吧行吧,那你得跟紧我。”
“多谢姑娘。”祁然冲人笑了笑,似冰雪消融,万物回春,随后扶住床塌下地忍着痛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营帐外头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被茂密树林包围着,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四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各个方位有暗哨站岗,和祁然猜的不错的确是在军营中,看那少女在南甸大营中来去自如,身份想必不一般,祁然心中沉思着,三言两语将这姑娘话套了出来。
他们昏睡了三日如今仍在青木林中,此处是南甸边域军的大营,这姑娘连叫阿鲁曼蕾,他和季思都是这姑娘救的,祁然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阿鲁曼蕾心思单纯为人简单,稍稍一问就什么都说了,人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笨,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碰上不想回答的,便用“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给搪塞过去。
两人到了角落的一处营帐,账外站岗的人立马迎了上来,恭恭敬敬行李:“见过公主。”
“嗯。”阿鲁曼蕾点掉头应了声,抬脚就要往里走,谁知右脚刚迈出一步却被拦了下来,双手叉腰柳眉轻蹙厉声吼道:“大胆,你们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