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林群山茂林连绵数十里,横跨大晋三道,附近多城镇村寨靠山吃山,若是起了山火,火势过旺得不到控制周遭所有飞鸟走禽无辜百姓都得遭殃,先不说青木林中珍稀物资没有个几百年回不来,就说大晋一向对外是仁爱贤良之名,虽说两军对峙没有仁慈一说,可至百姓生死于不顾强行烧山那是暴君所为,到时候的的流言四起民心不稳,既无法造福后辈子孙又失了民心民意,那是真正地得不偿失啊。
这其中的道理和严重性郑成能明白,萧长聿也不会不清楚,他揉了揉眉心回想到昨日递过来的密函里,脸上神情有些复杂,身子往后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帐顶,语气淡然地开口:“事到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更何况,我信他。”
郑成不知道这个“他”是是谁,只是望着自家将军,瞧见他脸上浮起的笑意更加困惑不已,同样困惑的还有萧常陈,他打量着四周的景象,时不时侧头看着身旁两人问出了今天第十次问题,“季思,你究竟干嘛?”
山路崎岖,季思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彻,走了许久本就累的不行又被着萧常陈吵的头疼,只好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个木雕的玩意儿高高举起抬头左右看了看,眉头微皱,嘴唇紧抿,将那玩意儿塞回兜里,抬眸看了眼望不见边的山路道:“这处不行,地形太低了风力不准,再往上走走。”
说完他抬腿便打算往上被人拦了下来,有些茫然的抬头。
“先歇一会儿吧。”祁然道,他看着季思额头的汗水,满眼的心疼。
季思用余光看了一眼四周的南甸兵,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刚欲继续往前,身后传来了萧常陈的声音,“就在此处歇息吧。”
话音落下,南甸士兵纷纷散开在各个方位站立,各个打足了精神,以防止突然有什么意外发生。
祁然寻了块平滑的石头,小心翼翼扶着季思坐下,两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像是相熟多年一般,这番举动落在萧常陈眼中,使得他多看了一眼,装作不经意出声,“我听说在大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会被唾弃的,你俩不担心吗?”
没想到这人会开口,季思愣了愣反问道:“谁给你说的?”
萧常陈垂着眸没出声,只是用枯枝在地上胡乱画着。
“萧长笙?”季思不确定试探,瞧见那人停顿的动作便确定了自己猜测,丝毫不意外的说:“有意思,他那样的人也能有人喜欢,我还以为只配孤独终老呢。”
闻言,萧常陈脸色一变手中枯枝笔直朝着季思刺来,祁然身形一动揽住身旁人的腰身侧身躲开,侧头看着那刺进刚刚两人所坐位置土中三寸的枯枝,脸色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厉声道:“将军这是干嘛?”
“管好你的人,”萧常陈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猛兽,眼神犀利面目暴怒,“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