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用的许多上好药材,涂到伤口药效立马挥发出来,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季思的痛感少了几分,他挪了挪下巴,发丝挡住大半边脸,声音有些淡淡地传出来,“我记得以前有次秋猎咱们骑马,我摔伤了也是你给我擦的药,当时马跑了,猎场又大,你背着我走了挺久才回了营地,满头的汗也没吭一声,我当时就在想祁然又能干懂的有多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就可惜不是女子,要是女子我一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为了这事我还难过好久来着。”
“那你后面怎么不难过了?”祁然被这人语气逗乐了笑着问。
“难过啊怎么不难过,”季思回忆着过去种种,唇角的笑意加深,“我去找了老师,老师说了许多我也不大记得清了,就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应该是栽了,却也不觉得难过反倒有些愉悦,想着你模样生的好我也不亏。”
其实怎么记不清,他记得老师说的,时有风吹裙动,壹僧曰风动,壹僧曰裙动,吾进曰:是非风动,是非裙动,色者心动,遇事不决不应问天,当问本心,本心所指便是答案。
也就是那时候,季思觉得自己应当是喜欢祁然的。
“那你为何没告诉过我?”祁然手下动作一顿,眼中情绪波动,垂着眸追问道。
“我那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吗,”季思尴尬的笑了笑,“更何况你阿姐成亲那日你同我喝酒你说祁家只有你一人了,你当了家总归要娶妻生子光宗耀祖,我不想成为你这条道上的阻碍,再后来,你不是烦我烦的紧吗,这事我就更不敢说了,以至于到最后都没这机会了。”
听着他的话,祁然心中五味杂陈,心底涌出一股酸涩,哑着声道:“不是。”
“啊?”季思一时之间没太听清。
“你从来不是我的阻碍,”祁然重复了一遍,“而是全部的期许。”
他俯下身在季思脖颈印下一吻,感受着身下之人的轻颤。
祁然极少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听着那番话呼吸打在脖颈间,有些小心和干燥的吻,转瞬即逝,却让季思有了些讶异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唇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怎么也收不回去,他担心自己这样过于痴傻,将脑袋埋了回去,低声道:“我在府中收罗了不少有趣的玩意儿,等回了临安你拿给念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