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动作取悦了梦中这个裴战,他笑出了声,指尖轻轻卷起严兆的发梢把玩着,发丝缠绕在手上,在朦胧的梦境中牵扯出暧昧不清缠绵悱恻的感觉,理不清,解不开,是发丝,是困境,亦是沉沦,也是严兆意味不明的心。
“严兆,”裴战附了附身凑近,声音低沉悦耳,像是把上好的古琴,每一个字音都带着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轻落在严兆心上,不需按动,自是心弦纷乱。
“你心乱了。”裴战说。
胸前传来轻戳戳的触感,严兆低垂的眼眸颤了颤,仅一个细微的动作,在这场理智与欲望,虚与实的博弈中,便已经让他陷入了必输的境地,他怒吼着:“你胡说!”
这声反抗和否认,带着欲盖弥彰的意思,将他从理智望放纵的方向推近了些许,落在裴战眼中丝毫没有起上一点威胁,他就着这个将人困在怀中的姿势,指尖轻轻翻转挑开本就宽松的衣衫,冰凉的手没有一点阻碍,直接同温热的肌肤接触。
那丝凉意让严兆身子打了一个激灵,驱散了浑身的炎热,连忙咬住下唇险些没忍住喟叹声压了回去,身子止不住颤抖,整个人瞧起来有些可怜,远没有往日飞扬跋扈的嚣张和狂妄,眼尾泛着春意,含情带红,红的就连系发的红带都仿佛暗淡了几分。
贴着心房手掌能感觉到手下快速的跳动,裴战身形本就宽厚,两人紧紧相贴,从远处往来像是他把少年整个人揽入怀中,少年垂着眸轻颤,身子镀了一层光如同上好暖玉,温润有光泽,在黑夜里白的十分惹眼,令人爱不释手。
“严兆,”裴战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急不慢,他的镇定自然是别人的慌张和焦虑,对于严兆来说,这声音来自地狱,带着诱惑,引他沉沦,“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怕什么?”
“闭嘴,你给我闭嘴!”严兆双手握拳,指尖陷入掌心的软肉中,在梦中对痛感感知有着很大偏差,却依旧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身体某处的变化在提醒着他这是个什么梦,太多事一旦有了开始,那代表着便是放纵的开始,迈出这一步便再也没法回头,他知道,一直知道,所以没法自欺欺人。
故而严兆需要咬着牙才能克制住这个荒唐,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打湿,额头的一滴汗顺着轮廓滑落,落至鼻尖被一条湿润柔软的东西舔去,触感还残留在鼻尖上,严兆心跳加速,更是慌乱不堪。
“咸的,”裴战温声道,如羽毛般轻柔的一吻落到唇角,“卿卿,这是你的梦,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闻言,严兆猛地一下抬头,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卿卿是他的乳名,因为觉得过于娘气,知事以后除了他爹娘便不准有人喊这个名字,此时从裴战口中吐出来,让他一时之间分不清真与假,意识出现混乱,尤其是同人对上视线时,所有的防御轰然倒塌,一切自欺欺人在裴战带着笑意的眼神下败的溃不成军。
仅这么一个眼神,明明满是笑意,但严兆却浑身僵硬退无可退,耳边环绕着的声音,每一字,每一句,甚至连上扬的尾音都那么的清晰。
“卿卿,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