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方清荣以手掩唇躬着身咳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季思摆了摆手,“无事,吸了口凉风而已,没什么大碍。”
再三确认后无事后,季思才小心翼翼松开手站到一旁。
“季侍郎今日来的也挺早。”方清荣清了清嗓子道。
“皇上病愈后第一次上朝,可不敢耽搁了,”季思笑着并肩同人站在一块,也学着他仰头看了看宫门,“上次就晚了一步,本以为特意来早一些能当个第一,竟没想到还是在太傅之后,失策了,下次兴许只能在宫门口住下了。”
他说着玩笑话,本不是什么好笑的点,但方清荣依旧有了笑意,一扫刚刚的忧思多了些愉悦,他侧头看了眼身旁这个声名狼藉谄媚阿谀的奸臣,两人没有什么交际,仅有的几次交谈也仅限于三言两语,却不知为何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明明两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模样和性子,但是有些地方却又是那么相似。
“季侍郎在看什么?”方清荣问。
季思动作未变,维持着这个动作盯着宫门看的认真,“在看太傅刚刚在看的东西。”
“那看出来了什么吗?”方清荣又问。
“看到了一把锁,”季思沉声问,“太傅看到了什么?”
方清荣将视线移开,望着面前这扇宫门,看了小一会儿才道:“看到了一扇门。”
“门?”季思重复了一遍。
这次方清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笑着说起了其他,“季侍郎这次喀什一行可谓是九死一生,为了大晋尽心尽力,今日朝会必然少不了重赏,先提前恭贺了。”
“我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今日朝会的大戏不在我身上,想必定会十分精彩。”
“哦,”方清荣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一脸好奇,“今日这朝会还有什么大事吗?那真的好好看看了,这年纪大了消息总是不大灵通,临安最近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季侍郎方便不如说与我听听。”
季思眯了眯眼,明白这人是在套自己的话,眨了眨眼也是一派纯良,“我也是听别人这般说的,具体不太清楚,太傅你也知道,喀什和临安相隔千里,我怎么可能知道。”
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互相试探,方清荣不由得多看了季思一眼,他虽然同季思同朝为官,但私交甚少,大多的认知和了解也是同旁人口中得知,越发觉得这人同传闻中有些不大一样,不过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能攀上太子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的确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