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上闲逛着也不着急回府,背着手哼着曲儿往大理寺衙门的方向走去,他今日当值的时候派人打听过了,大理寺今日有事得开个小堂会,延迟了两个时辰散值,现在赶过去正是时候。
故而等祁然散值出了衙门,瞧见的便是现在不远处轻摇折扇,笑意妍妍望着自己的户部侍郎,周遭很安静,他看着那人心头涌上一股暖流,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季思将折扇合上,凑了过去,还未说话便见祁然眉头一皱,不悦道:“你喝酒了?”
他愣住,随后笑意加深挑了挑眉,“对啊,本大人喝花酒去了。”
祁然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人,面色未变,绕过人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盯着人背影,季思有些茫然,把扇子在手中翻转了一圈急匆匆追了上去,同人并肩走着不大愉悦道:“你为何不气?”
“我为何要气,”祁然反问他,“你又不是三岁稚童。”
“你瞧,这就是咱们的不同,你要是去同别的姑娘喝花酒,我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场得气个半死,在家中对月流泪含恨咬破十个枕头,一边咬一边骂:奸夫**。”季思不乐意的说。
祁然被他的形容逗笑了,话语中都染上笑意,“然后呢?”
“然后还没编出来,等我想想再说。”
他同祁然说笑完便提及了要事,“对了,你知道燕宜吗?”
“西羌的前太子?”祁然稍稍一想就将这名字的身份说了出来,“怎么提起他了?”
季思将和杜衡的那番话简要的说了一遍,不过三五句祁然却依然明白了其中意思,眉头紧锁,沉思了一会儿问:“你在蜀州时没听过这人消息?”
“我知事以来听到的都是燕宜死了,可这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他尸首都没寻到,说是烧成灰了,陵墓都是衣冠冢,按理说着一国太子总得有些心腹,哪能不找找尸首,但安康之变死的人太多又烧的面目全非,就瞧见一枚翡翠扳指,尸首就像是莫名消失了一般。”
祁然沉默不语,等人说完才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一事。”
季思侧头看过去。
“我之前在看晋史时瞧到过同年对于西羌的记载,圣元太子薨后几日他胞妹西羌九公主忧思过度,在宫中自缢了。”
话音落下季思神情有些复杂,他有些明白祁然这番话是何意思,太巧了,怎么就这么巧,尤其是把所有的事串起来后,看起来好像明明没有什么联系,却又莫名有很多巧合。
“我知道了,”季思恍然大悟,凑近祁然神神秘秘道:“你说会不会我同西羌有关系,比如说我爹其实是燕宇,正因为我不是季康亲生的,那老不死的才处处针对我,所以钱多才说认识我还非得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