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家教严明,最是注重长幼尊卑,祁念见他蹲下急的小脸都白了,下意识看了一眼祁然随后便要起身,才刚有一点动作便被人按住,抬眸的眼中满是不解。
“祁小少爷,”季思温声道,握着祁念双手,有那么一瞬间好似和当初他还未出生时,在宛妃娘娘肚中同自己碰触的画面重合,同样的柔软温暖,他唇角挂着浅笑,本就好看的脸这会儿像是闪烁着熠熠光辉,“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祁念心里怪异可却说不出来,觉得这个平时总是不怎么正经的季大人今日有些奇怪,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含着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意思,这是自己理解不了的,明明再笑可下一秒又仿佛会哭出声来,这种情绪让人胸口发闷不大好受,只好抬头继续看着檐下的祁然。
后者冲他点了点头,祁念抽了抽鼻子奶声奶气的出声,“季大人忘了吗,您前不久才见过祁念。”
“对,”季思笑出了声,指了指自己脑袋,“是我记糊涂了,这一受伤就容易记错事。”
陈平安站在一旁没忍住偷偷擦拭着眼泪。
祁念的余光瞥了一眼,捏了捏衣角少年老成似的长叹了口气,“季大人是将祁念认成谁了吗?”
季思愣了愣,他没想到祁念心思这般敏感聪慧,随后眉眼弯弯道:“一个故人,你父亲也认识。”
闻言祁念再次抬眸看向自己父亲,有些好奇地问:“祁念同季大人哪位故人,长得很像吗?”
“不像的,是我记糊涂了。”季思摇了摇头。
不像的,往后也不会像。
他没拉着祁念絮叨几句,今日这些事一下子冒了出来,实在让人应接不暇,便让陈平安将人带回去休息,祁念松了口气倒是陈平安一步三回头,生怕眨眼的功夫季思便消失不见了,还是祁然不悦的咳嗽几声才让人慌得急匆匆走远。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出了院子,季思没忍住笑出声来,幅度过大拉扯到伤处疼的趴在桌子上龇牙咧嘴的叫唤。
祁然皱了皱眉头坐下将人扶起来便要查看,指尖才刚碰到季思肩头时,被人用力一推后腰抵在了石桌的边沿,随后身上跨坐了一个人,石椅太窄不足以容纳两个人,祁然只好紧紧托着季思的腰臀才不至于让两人掉下去。
“别闹。”他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笑意,连声音都较往常温柔许多。
季思没动只是有些轻浮的蹭了蹭,伸手环住祁然脖颈凑在他耳边语气含笑的问:“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给我立了衣冠冢啊。”
“没必要。”
“谁说没必要了,”季思瞪了瞪眼,“墓碑上可是刻了未亡人,那就是我老李家的人,怎么没必要啊。”
说话间季思又往上蹭了蹭,堪堪落在一处,祁然呼吸有些变了连连忍着才不至于出糗。
季思将人变化看在眼中,了然的笑了笑,他有心勾引自然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俯下身舔了舔祁然的耳垂,果不其然听见沉重的呼吸声,痴痴地笑道:“王府中的衣物可都烧了,你在我衣冠冢里放了什么?”
祁然耳垂猛的一下红起来,偏了偏头咳嗽低声道:“一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