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守岁你上哪去?”祁煦问。
“兄长为何明知故问?”祁然答。
祁煦紧了紧貂毛的斗篷遮住小半张脸,觉得自己像极了话本里棒打鸳鸯的长辈,幽幽道:“这守岁还是莫要到处乱跑的好。”
祁然神情淡定的望了一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兄长说的是。”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你别不是敷衍我,背过身就翻墙出去了吧?”祁煦追问。
这次祁然没说话,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兄弟俩对视一眼,最后是祁煦长长叹了口气往一旁侧了侧身,“早去早回。”
等几人出了府祁煦才仰头看了卡悬挂在院中的红灯笼,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希望父亲今晚不会想着一道守岁。”
灯笼的光十分明亮,正旦节讲究一份热闹,故而整个临安的街道都点着灯笼,偌大的街道仅有三五归家人,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寂静,空中翩翩落了几朵雪花,衬着暖色的烛光,颇有些万家灯火城,白雪道丰年的意味。
祁然侧身进了巷子中,七拐八绕在在一处院墙下止步,他轻轻一跃翻过墙头进了季府,季府的下人事先被季思打过招呼,这一路过去也没瞧见个人影,就这么轻轻松松到了户部侍郎的院中。
院中挂着许多红绸带,绸带下悬了不少花灯,一走近仿佛置身于灯海之中,十分漂亮,亭中更是放了不少陈酿瓜果点心,可却未见户部季侍郎的身影。
勾唇笑了笑,祁然自顾自的走到亭中入座,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放在鼻前轻嗅着,眯了眯眼睛仰头饮尽。
那人是在他喝完第三杯酒后出现的,撑着把伞站在亭外,眼睛带着笑意故作讶异的问:“咦,这可是稀客啊,也不知祁二公子不在府中过节,来我府上做甚?”
祁然端着酒杯扬了扬唇角,侧眸道:“来送温暖。”
季思弯了弯眉眼笑出声来,快步迎上前去收了伞抖落掉上面的雪花,放置在一旁,凑了过去笑嘻嘻的问:“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