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几个学子被这话吓得顿时清醒过来,会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又想起传闻中户部侍郎那些个雷霆手段,对付他们几个刚入仕的学子,那便是动动手指的功夫,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脊背升起一股寒气,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去,颤抖着声求饶:“下官……下官……下官醉的糊涂言行有失……说的都是醉话……殿下饶了下官吧……”
李弘炀皱了皱眉一脸为难:“诸位都是朝中栋梁,孤实在难做,所以得看季侍郎如何决断。”
那几名学子听完又连忙转了个身,苦苦哀求季思,“季侍郎,下官一时糊涂说了醉话,还望季侍郎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同下官计较。”
季思放下酒杯抬眸望了一眼李弘炀,后者对他挑了挑眉,他有些明白李弘炀今日唤自己来的用意了,他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围着那几人饶了一圈,冷笑了一声缓缓道:“诸位可听过贴加官?哦,倒是我忘了诸位都是奉行孔孟之道的儒生,怎会知晓这种阴狠的法子,想必是不清楚的吧。”
说到这儿季思笑了笑,被酒气晕染的唇不点而红,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这是刑部审讯的法子,将准备好的桑皮纸盖在脸上,然后喷水,一层层叠加每贴一层便会用阴森的声音说一句“一贴加你九品官,升官又发财”,到后头人喘不上气便活活窒息而亡,那滋味,啧啧啧,可远比什么杖毙来的刺激多了。”
他没说一句话那几个学子脸色便白一分,说到后头更是跌坐在地上,出了满头大汗颤抖着唇朝着李弘炀求饶,一时之间乱各种声音响成一片,其他的学子又不敢贸然开头,神情也是格外复杂。
小半晌后才听李弘炀开了口,“行了,大家同朝为官也有同僚情谊,更何况这酒气上头难免说了几句胡说,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季思。”
“下官在。”
“今日这事卖孤一个面子,便算了吧。”
“殿下……”季思还欲再说这些什么,李弘炀面色一沉,他只好噤声。
“怎么,孤的面子还不够,莫不是只有皇上才说得动你户部侍郎不成!”
说者有意听者自然有心,本是虚情实则是带了几分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