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人怀中,耳边听着的是有力平稳的心跳,各种混乱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想:王爷是有苦衷的,在这危机四伏的临安每一步都得走的小心谨慎,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那些事定是有人在逼迫他,他心中许是比自己还要难过。
没事的,没事的。
她在心中安慰着,好似只有这样说服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这份情意瞧起来可怜又可笑。
李汐现在原地望着马车扬起的大片尘土,脸上神情隐在尘土后瞧起来有些模糊,瞧了小一会儿直到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进了大理寺衙门。
刘远道早就闻声赶来,这许久未见顺庆公主都险些忘了这活祖宗难伺候的程度,躬着身小声地行礼,心中则是愁的不行,只盼着这小公主别再惹出点什么事了,大理寺可经不住她嚯嚯几次。
“祁然呢?”李汐摆了摆手让人起身,熟门熟路的往里走,一边走还不忘询问。
“大人在里头瞧卷宗呢,公主不去先去吃口热茶,等下官去同传一声。”
“不用,本公主自个儿去寻他。”
刘远道盯着人走远的背影,只能认命的往来的路走去,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脸色一变一拍脑门儿道:“坏了,忘说了季侍郎也在。”
故而等李汐瞧见同祁然有说有笑的季思时,脸色的喜悦之情顿时去了大半,她见祁然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弧度不大却是带笑,望着人的目光也同望着旁人时不同,心中有些不安遂出声唤道:“祁然!”
这声音不小,正在说笑的二人闻声望来,自然看见了面色阴沉的李汐。
季思心道:不好,这小祖宗不喜自个儿的紧,别是待会又得折腾一番才舒坦。
他一边暗暗叹了口气,一边冲人行了礼。
却不料李汐提着裙摆走来,余光都不带瞧上一眼的,满心满眼落在祁然身上,略带委屈道:“想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祁然皱了皱眉头,余光瞥了一眼季思,随后才行了礼语气淡淡地说:“公主几时来的,宫里侍卫呢?怎一个人来了?这宫外不比宫里头,一个人还是莫要出宫的好,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下官……”
“行了,”李汐瘪了瘪嘴,“这些个说辞我听烦了,你倒不嫌说的累,你换些我喜欢听的。”
“公主想听什么?”
李汐展颜一笑,也未应话反倒是说起了别的,“这几月我天天念着出宫寻你,若不是我母妃拦着我早就出来了,她倒是来了兴致,还寻了些歪瓜裂枣的世家公子哥儿让我挑选,连你一根手指头儿都比不上,怎入得了本公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