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祝郢舟?哪个赢?季思在心中询问着。
突然,床上还未苏醒的少年发出一声叮咛,无意识的张嘴发出一声,“水……”
声音干涩虚弱,不难看出他的难受。
季思转过身从桌上倒了杯茶,也顾不上冷热,回到床边小心将人脑袋微微抬起,一点一点把水喂了进去。
祝郢舟本来是在一片沙漠中行走,既看不见人烟,也瞧不见尽头,也不知走了多久,喉咙都冒烟了也没寻到一处水源,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干死时,干涩的嘴中突然流进来一股清甜的液体,他有些着急焦虑,张大了嘴使劲汲取,耳边却传来了一道温和的男声,“别急,别急,慢点。”
声音很轻,却让祝郢舟急躁的心平和了下来,干渴得到了缓解,他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大晋官服,顺着官服向上,是一个容貌姣好的男子,眉眼远胜过自己瞧过的所有人。
见自己盯着他,这人勾了勾唇笑道:“你醒了啊。”
祝郢舟试着想起身,可刚有一点动作就被疼的倒了回去,疼得他眼前一黑,有几处伤口还渗出血来。
“别动,”这人又开了口,“这才刚上了药,有几处伤口裂开了,一会儿让人再给你换个药。”
他躺了回去,打量的目光有些谨慎和怪异,哑着声问:“这是何处?你是谁?”
“这是临安的驿馆,我姓季单名一个思,如今任正三品户部侍郎,是皇上派来照看你的。”
其实照看是自己换了个说法,承德帝当场发了好大一通火,身为户部官员的季思自然首当其冲被一顿乱骂,他心里对承德帝这副做派冷笑了几声,面上却是装聋作哑一派讨好,等人火气发的差不多了,这才说起了正事。
这事闹成如今这样,查是肯定得查的,无论好歹总归得出个说法,若真如祝郢舟说的那样,那畄平的官员得重新清洗一遍;若不是祝郢舟说的那般,那这个人就是欺君的重罪,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话虽这么说,可明理的都知道这事估摸着是真的,要不然人舍了一条命不要,来这里疏通疏通筋骨不成。
事挺大,如何查更是麻烦,查多少,留多少,又是一个讲究,更别说里头还有曹家掺合,做不好得罪人,做的好了那也得罪人,总之是个苦差事,于是承德帝大手一挥将这事安在季思头上了,名其名曰将功赎罪,并下令查他个天翻地覆。